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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逃避的話,那就只有面對,且看這一泓春水將如何流將下去。
“多謝您了。”她睜開眼,“或早或晚,世間之事都會有個結果,盡人事,聽天命。”
永壽宮點頭微笑。
她贈予中宮金剛經一卷,又奉贈一串金剛子數珠,裝在一隻繪著五葉松枝的漆盒之中,外面套著青色同紋飾的鏤空錦袋。
佛香燃起,冉冉青煙,秦方好說不全,只覺應有檀香或如沉水。
拜謝之後,她回宮。
如果不作為是罪過的話,那麼她必將做出個抉擇來。
秦方好換下綾羅,卸下頭上飾物,對一眾宮人言道,“各人準備一下,咱們可以收綴著包袱了。”
收拾包袱,難道要準備滾蛋了?
這話把眾人都驚到了,秦方好沒留時間給眾人思考,自己去了內室更衣。
舒雲作為首席心腹,實在又不明白中宮這一次又將來一個如何的“不按常理出牌”。
還是跟了進去。
盡心盡職地安慰道,“娘娘勿多操心,近來確實事不少,等過了這陣子就好。”
秦方好應了聲。
舒雲一看就知道她並沒聽進去,又道,“主子是受了什麼刺激?娘娘,咱們這一路過來,什麼苦沒吃過?熬過了這一陣……”
“所以那是‘熬’。”她回道,“我要的不是‘熬’。”
“您又在說任性的話了。”
秦方好未聲響,靜坐了下來,“你覺得目下宮裡情形如何?”
“這……”
“說實話,咱們如今過的日子如何。”
受人白眼,受人奚落,自然算不得好。
如今在北朝的皇宮裡,連個小小的貴人都能受了唆使到她面前來找事,冷嘲熱諷她一個敵方公主。
後宮是前朝的側面體現,便是此刻一時高津予能為她壓下所有話的,她過得也未免太窩囊——生命只靠於旁人的一念之間,並非她不信任高津予。若說是男女情愛,她或許會信幾分,然而當他們另有政治身份的時候,帝后之愛實在是虛妄了。
她不能把命運放在別人的心性之上,這些年的經歷告訴她,只有自己掌握主動態才更能博得出路。
“天子的事太多,朝裡朝外都是他的責任。”秦方好也很體諒他的職責,“如果有一日……不是他不願顧我,而實在是人的精力有限。”
“你還記得前幾日我與帝姬行經過板橋過廊時,地上的汙穢把?”
舒雲點頭,“娘娘,這些宵小不過逞一時之快罷了。”
“你還會覺得我在宮中的日子好過嗎?”
秦方好說道,“既然進不得,‘熬’得這麼痛苦,那麼就退吧。”
舒雲驚道,“娘娘您要做什麼?咱們又該怎麼退了?”她們沒退路。
“陛下目下需要的是舉朝一致對外,而不是讓舉朝把精力耗在後宮一個女子的出路上去。”秦方好覺得極其無聊。
眼前忽然幻化出的意象,正如一個稚齡好女穿著白色囚衣被捆在欄杆之上,周圍虛化了臉的大老爺們對著柱子或猥瑣生笑,或扔著穢物。
“這是為了我好,也是為了他好。”
局勢緊張,何必糾結於內耗?
“人生有時不過是以退為進,我又不是再回不來。”她想道。
況且她是在北朝漢人的一面旗幟,她在的時候,頂住的那些壓力或許沒人注視,而一旦她走了,眾人才會意識到她存在的意義。
“走吧,去收拾東西,”秦方好催促著宮人,“能進能退才是真正法器。”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呢……需要留言啊求順毛,求撫摸~然後吧,中宮她會怎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