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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遲不滿抱怨一句,索性不理他了。
因著父皇催促,雖名單還沒一一辨清真假,但估計都□□不離十了,蕭遲就傳話讓段至信和馮慎先抓緊查著,他自己另行手抄一份,再整理好目前的證據和口供。
而後直奔皇宮。
……
雨停了,灰色的流雲在天空中湧動,偶爾洩露出一絲天光,又飛快掩去。
闊大恢弘的漢白玉廣場稍見乾爽,馬蹄聲嘚嘚飛快又輕盈,蕭遲在含慶門下馬,信步直上紫宸殿。
「父皇!」
踏上陛階,繞過朱廊,隨手叫起問安的小太監們,他大步進了御書房。
皇帝有些詫異,擱下筆起身,「遲兒?」
怎麼這個這時候來了?都快下值的時辰了?
他見蕭遲手上提著用油紙包了一大摞的東西,眉心登時一蹙。
「父皇!」
父子兩人來到東次間,蕭遲也不等茶上來,他將油紙包擱在炕几上兩三下就解開了:「案子已經查得七七八八了。」
他抽起最上面一疊,「這是典當行夥計和最先幾個官員的口供,這個是名單,不過還沒核實。」
說到這裡蕭遲就怒:「三年前,父皇大病痊癒至今,蕭遇竟然籠絡了大大小小几十個官員!!」
一疊墨痕簇新的素白紙箋,最上面一張,是用蠅頭小楷寫的密密麻麻人名。
皇帝垂眸接過來,他沒翻,須臾,他抬頭對蕭遲說:「區區夥計的口供,不可輕信……好了,你停下罷。」
皇帝粉飾太平,既然暗示蕭遲聽不懂,那他只能明說。
蕭遲高昂帶憤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以為
自己聽錯了,愣了半晌,驀側頭看皇帝。
皇帝靜靜看著他,朱紅窗扉大敞,天光投進映著他的側臉,眼角紋路細細依舊,只這熟悉的眉目間神色有一種陌生,他說:「遲兒,此案到此為止。」
「……」
蕭遲不可置信,巨大的錯愕後反應過來後,就是不忿,霍地他站了起來,動作之大,直接將整個炕幾撞翻,上麵茶盞口供證據嘩嘩摔了一地。
茶盞粉碎,濺濕紙箋,他下意識一急,俯身搶了起來。
「為什麼?!」
捏緊紙稿,一股惡氣頂上喉頭,他簡直難以置信:「蕭遇他吞賑災糧款,收買官員,他不忠不孝!!」
他完全不相信這是真的!
這話竟是他父皇說的?!
為什麼?
為什麼要偏袒蕭遇?
為什麼要包庇他!
父皇這是怎麼了?
這怎麼可以!
蕭遲怒聲道:「蕭遇他侵吞賑災糧款,得銀足足四十五萬兩,他用來收買官員,父皇!您大病才痊癒,他就開始在外籠絡官員!」
就這樣還要袒護他包庇他嗎?
然出乎蕭遲的預料,是的。
皇帝一臉平靜,他甚至沒有丁點錯愕。
他都知道?
蕭遲不敢相信,他不是歷來最惡官員貪腐的,尤其恨官員以權謀私官吏的嗎?他一貫教導他,不得攝威擅勢,要克己奉公嚴於律己,恪盡職守的啊!
「父皇,父皇不是你……?!」不是你下旨要徹查清楚的嗎?不是你讓我查個水落石出的嗎?!為什麼要反覆無常出爾反爾,為什麼要這樣偏袒包庇蕭遇?!
「好了!」
皇帝霍地站起。
蕭遲高聲憤怒,皇帝也嚴厲了起來,他站起來,呵斥道:「朕讓你不要再查,你聽見了沒?」
「此事到此為止,你回去!」
他不再廢話,令:「張輔良,你送三殿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