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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睢大驚失色,哦一聲連忙起身小跑跟了出去,擦身而過的時候,勉強給了臉色瞬間青白的小吏一個眼色。
……
皇帝暴怒。
御案前跪了一大片的人,打頭的就是陳尚書和楊睢,後面是欽差隊隨行官員和戶部監糧的大官小吏。
面對皇帝的厲聲詰問,不管是像陳尚書般真無辜被殃及的,抑或楊睢這樣心中有鬼,還是像蔣弘這種隱有所覺的小官們,誰也不敢張嘴多說,只惶惶叩首口稱不知。
「老臣有罪,老臣有罪……」
「陛下,臣不知啊,……當時監堤使杜源殉身大堤被洪水衝去,臣作為欽差責無旁貸,立即趕往大堤接手搶補決口事宜!臣,臣不知,臣有罪,……」
「下臣也是,下臣也跟楊大人一起往大堤去了,……」
「都給朕閉嘴!!!」
皇帝怒不可遏:「你們,你們還敢自稱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上首「噼裡啪啦」一輪亂響,皇帝直接將御案上所有東西掃落在地,他氣得手都抖了,一陣眼暈,霍上前一步身體晃了晃。
「父皇!!」
「啊!陛下——」
御書房一陣亂,蕭遲和張太監一個箭步上前,扶住皇帝。
皇帝緩了緩,擺擺手推開兩人,霍上前兩步,審視叩跪一地的大小官員。
「即日起,徹查此案!!」
皇帝厲色環視一圈,視線落段至誠身上停了停,「著——」
「父皇!」
蕭遲一個箭步上前,單膝跪地:「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說著,他凌厲的目光掃過楊睢,楊睢垂眸不動,心顫了顫。
「好。」
「即日,著寧王蕭遲,平章政事段至誠,還有……」看一眼急急奉召趕至的刑部尚書呂敬德,「呂敬德,及陳伯安!」
「段至誠呂敬德即刻趕赴魏州,羈押賈輔,徹查去年實情,但凡涉案者,務必一個不漏!!」
「寧王和陳伯安,徹查戶部及京中一應事體!」
一內一外,互相配合,務必要以最快速度徹查清楚,皇帝看向陳尚書:「朕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希望你不要讓朕失望!」
陳尚書伏跪在地,老淚縱橫:「臣謝陛下天恩!!」
「傳朕旨意,即日起,但凡涉及此事者,一律停職待審,直至此案查清!」
「臣等領旨!!」
蕭遲本來有點點失望,沒能去魏州,不過想想京城同樣重要,況且他點名第一算是總領此事,於是鏘聲應是:「兒臣領旨!!」
……
殿內大臣小官噤若寒蟬,領旨後,連忙躬身退出。
蕭遲也隨眾人一起退去。
不過他卻沒馬上走。
憶起皇帝氣得發抖的手和一瞬暈眩,他站住腳,對段至誠道:「大舅舅你先行,我稍後趕上。」
他折返御書房。
小太監們正抬了一大籮筐的碎瓷筆墨紙硯出來,殿內已被迅速整理乾淨了,蓮花三足香鼎新投進了安神香,皇帝正斜倚在檻窗下的羅漢上,閉目緊皺眉頭,一手撐額。
張太監剛收起白瓷瓶子,空氣中有淡淡的薄荷油氣息。
「遲兒?」
皇帝睜開眼,神色疲憊。
「父皇可要傳御醫?」
他看了皇帝一眼,半晌,低聲說:「父皇勿憂,為此等賊子損傷龍體忒不值得了。」
「不用。」
兒子寬慰,皇帝自然欣慰,他勉強笑了笑:「遲兒說的是,父皇聽你的。」
招手讓他到近前來,拍了拍手:「你只管放心辦差,父皇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