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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妮怒視著我,對我這個不速之客一點兒都不感激;阿美的眼睛吃驚地睜大了,她剛想要發火兒,但我制止了她。
我輕聲說:&ldo;瑪特爾拿著槍從前門進來了,從後門跑吧,趕快!&rdo;
阿美從床上跳了下來,抓過她的睡衣。唐妮跟在我們身後,跑過大廳,穿過廚房;阿美一邊跑,一邊穿上睡衣,繫上帶子。這時我聽到前門的門鎖開啟了‐‐瑪特爾靜悄悄地推開了門。
&ldo;你有車嗎?&rdo;我輕聲問唐妮。
她點了點頭。
&ldo;你們一起離開這裡,&rdo;我對她們兩人說著,拉開了後門,
&ldo;今夜另找個地方去睡。&rdo;
阿美皺著眉頭望著我,似乎她拿不定主意是該感謝我還是僧恨我,雖然現在我知道我對她做了些什麼,但這有什麼不同嗎?
她們兩個人離開了,我躲到冰箱後面,越過它向大廳裡張望著,瑪特爾正走進門茲的臥室。
這回我看清楚了,她手裡拿著點三二左輪手槍,大小正好可以放進手提包裡,但是即使是這樣小巧的體積,也沒有人願意被它的子彈射到。
我沒有隨身帶著槍,我那九毫米口徑的手槍放在朗曼汽車旅館我的手提箱中了。我在加州沒有持槍許可證,況且,幹這種事情需要的是相機,而不是手槍。
於是,我帶著我的裝備,俏悄地走到沒有鋪地毯的走廊裡,現在這裡是空著的了,她已經走人了門茲的臥室‐‐實際上,也是她的臥室,不是嗎?
從走廊裡,我可以聽到她的聲音,帶著西南部口音的輕快,&ldo;你的安琪兒在哪兒,保羅?&rdo;
&ldo;你在這裡做什麼?&rdo;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驚訝,但是沒有恐懼,也許她把槍藏在她的背後。&ldo;她在客房裡,你以為她會在哪兒?&rdo;
瑪特兒的嗓音聽起來像音樂,&ldo;看我拿著什麼,保羅……&rdo;
我猜手槍已經不在她背後了。
&ldo;把它放下,瑞德,你不……&rdo;
這時我衝進了臥室,把她從後面抱住,扭住她的手臂,將她好看的胸脯壓在我的前臂下面。但是她掙扎著開了槍,打碎了床頭燈,好在門茲已經跳下了床,子彈從他的耳邊擦過去。房間裡一片漆黑,只大廳有一些燈光透進來。
&ldo;放開我!&rdo;她尖叫著,不知道是誰挾制著她。
門茲怒吼著衝過來,臉孔由於憤怒而繃緊,他一拳打在她的下頦上,她昏了過去,手槍掉到硬木地板上,慶幸的是它沒有走火兒。
&ldo;你根本不必這麼做。&rdo;我呸了他一口,把這個失去知覺的女人扶到床上,溫柔地放她躺下來,我不能繼續那樣抱著她,他會痛接她一頓的!鮮血從她的嘴角流下來,即使是在這種情形下,她仍是美麗非凡,她實在不應該在妒火中燒之下拿著槍回來。
&ldo;她想殺了我!&rdo;門茲已經從狂亂中清醒過來,他赤裸著上身跳來跳去,就像是一隻長鬍子的猴子,&ldo;她很幸運我沒有把她的脖子扭斷……艾米莉在哪?&rdo;
&ldo;我讓她和她的朋友從後門走了,&rdo;我說著,擰亮了天花板上的大燈,&ldo;你妻子從來也沒有看到她們,還有我,我們也根本不在這裡,記住了?兩秒鐘之內,我就會離開,一個人。&rdo;
&ldo;我該怎麼辦?&rdo;
&ldo;叫警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