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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爺冷哼了聲:&ldo;也不知道那孽障被灌了什麼湯,寧可自毀城牆,也非要娶那女子為妻,真真是愚不可及!&rdo;
胡王妃強撐著笑了笑:&ldo;也許是感念那女子救了他性命的恩德吧。&rdo;
老王爺不悅道:&ldo;便是救命之人又如何?難道不能用旁的法子報償,再說顧巡撫的女兒當初不也救過他,也沒見他千方百計要把人拉回家啊。&rdo;
胡王妃強笑道:&ldo;我也不願意看沈姑娘進門,但是由錦喜歡,咱們又能有什麼法子?&rdo;
胡王妃此時完全沒了說話的,低著頭不言語了,暗暗收攏了手掌,不讓老王爺瞧見手心裡的冷汗,老王爺吐槽了幾句也沒啥可說的了,陰沉著一張臉出了門。
胡王妃拿起妝檯上的一串佛珠,輕輕念誦著心經,想要壓住翻騰的心緒,但方才老王爺說過的話字字句句湧了上來,一時血氣上湧,臉色猛然紅脹。
他竟真的要娶沈家女,冒著被人詬病的風險也要娶她。
他要成親了,她又有什麼法子呢?她甚至一點心思都不能透露出去。
她腦子裡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話,整個人像是繃緊了的弓弦一般,先是一緊,再是一軟,身子歪在一邊便人事不知了。
隱約中聽到有人驚叫道:&ldo;王妃!&rdo;
胡王妃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一醒來就聽見老王爺似在跟人商量什麼,她隱隱約約聽到:&ldo;若您收了那沈姑娘…隨便給她個名分…為著名聲…也不會…父子相爭&rdo;之類的話。
胡王妃隱約聽明白了話中的意思,大抵就是讓老王爺先一步收了沈蓉,這樣燕綏就算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和老子搶男人,她聽懂之後既驚愕又哭笑不得,忙起身道:&ldo;王爺,萬萬不可!&rdo;
老王爺一驚,撩起簾子來看她:&ldo;你醒了?&rdo;
胡王妃點了點頭,急急道:&ldo;王爺,說這話的人簡直其心可誅,由錦要娶沈姑娘的事已經傳遍了蜀中,若您此時再插一…&rdo;她頓了頓,沒把話說完:&ldo;父子同爭一女,那要蜀地的人怎麼想?&rdo;
她倒不是替沈蓉擔心,主要是替燕綏考量,如果說燕綏娶宗室女只是影響他的名聲的話,那老王爺要是再橫插一槓子,那燕綏的名聲可就真的完蛋了,整個燁王府都得跟著倒黴。
老王爺雖然目光短淺,卻也不是傻子,不過他這些年一直以給不孝兒子添堵為樂,而且沈蓉的容貌確實…當然動搖也就是一瞬間,他低聲道:&ldo;你放心,我已經讓出這主意的人滾出去了。&rdo;他問道:&ldo;你怎麼暈過去了?可要請大夫來瞧瞧。&rdo;
胡王妃嗯了聲,搖頭道:&ldo;沒什麼,就是最近被鬧的有些乏了。&rdo;她低聲道:&ldo;這事…真的定了嗎?&rdo;
老王爺冷笑了聲:&ldo;不定又能如何?你以為那被灌了迷。魂湯的孽障肯甘休?&rdo;他冷冷道:&ldo;此事未必這麼簡單就能完,你等著瞧吧。&rdo;
……
燕綏一走,沈蓉站在原地茫然了會兒,就被沈瑜揚聲叫進去了,他咳了幾聲問道:&ldo;你決定了?&rdo;
沈蓉躊躇片刻,還是點了點頭:&ldo;我已經跟他說了。&rdo;
沈瑜仰面看著床幔:&ldo;按說婚姻本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我現在也沒法幫你張羅什麼,你既覺著合適,就應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