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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衡聽完這句話，腳步微停，一言不發飛身而行，轉瞬間已經不見。
整片天空只剩下段十六和迦衍，四目相對，沉默無言。
段十六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灰，身體如紙片在風中顫抖，他見大勢已定，擦去唇角的血跡落下來，走到無生旁邊，低聲說道：&ldo;……但凡有一線生機，你都不要放棄。&rdo;
無生見他白得和幽魂一樣，搖了搖頭，將玉石遞給他：&ldo;已經晚了……&rdo;
他一愣，低頭看到無生的雙腳已變得透明，不由得微微訝異，只抓緊手中玉石，再也不能言語。
&ldo;我最後再相信你一次好嗎，十六，&rdo;無生笑了笑：&ldo;求你保護他們……&rdo;
&ldo;好。&rdo;
&ldo;多謝你，不管怎樣，這百年我很開心。&rdo;她話音落下，慢慢癱倒在地。
段十六慌張起來，他一貫巧言，此時卻不知該說什麼，數次嚥下嘴裡的話，心裡苦澀，數百年籌謀，目的已成，但他看著無生，眼中只剩脫力和痛楚。
&ldo;明明當著壞人，卻露出這樣的表情。&rdo;無生笑了笑：&ldo;我不怪你，真的。&rdo;
說著，她閉上眼睛，身體一點點變得透明。
段十六看著點點螢光從她身上飄蕩起來，握緊了手中的玉。
契約已成，他身上再也沒有白澤的力量，是個真正的人類了……要如何，才能完成無生的託付?他不知道，但是這一刻，他不能放手。
沉默間，一個身影走到身後，沒有說話，段十六卻知道是誰，只是，他現在尤其不想看見他。
妖王白澤。
白澤抬起頭，看著迦衍飛過來，隻身一人，安靜看著無生要消失的身影，又抬頭看了眼白澤：&ldo;阿彌陀佛，此後，再無人可束縛你了。&rdo;
說完，他看著段十六手中的玉，沉默下來。
&ldo;大師若要這塊玉，便先取走我的命，也算是段某殺人償命，不髒大師的手。&rdo;
迦衍看著無生，嘆了口氣：&ldo;她有今日，歸根結底因我而起，罷了，我可以救她，也可以解開玉上的封印，讓他二人脫離輪迴。&rdo;
段十六沒想到會有如此轉機，一時間愣在那裡，卻聽見迦衍又說道：&ldo;但貧僧只能去掉一半。&rdo;
&ldo;那還有一半……?&rdo;
迦衍看一眼白澤，唸佛不語，白澤一笑：&ldo;用自己的心血救她，你倒也捨得。&rdo;
&ldo;你若不打算幫忙，又何須等在這裡?&rdo;
段十六目光一跳，果然，白澤在身後輕輕笑道：&ldo;我在等人與我做一筆交易。&rdo;
第45章 破印(三)
段十六聽到&ldo;交易&rdo;二字，轉身看向白澤，卻看到他唇角微微揚起，淺色雙眼低垂，似最柔美的玉，而不是令天地忌憚的妖物，他心裡堵著：&ldo;若你救她，一併算在我頭上，將來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奉還。&rdo;
&ldo;好。&rdo;白澤表情不變，眼底卻多了一絲笑意。
迦衍不願久留，他念了一句佛，佛音輕柔卻響徹天際，生命之樹無風自動。
他伸開掌心，淡金色的光珠從他手心浮現出來，一片青翠嫩綠的葉子飄揚而至，被那珠子吸引著輕輕顫動，無生所化的那些螢光，飄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