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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您在什麼地方學的手藝，這麼好？&rdo;
&ldo;在明斯克。&rdo;
&ldo;聽口音，您是柏林人？&rdo;
科利亞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明白，給這位黨衛軍讓座的軍官們正聽著他們的談話。
&ldo;我是俄國人。&rdo;
施蒂利茨睜開眼睛，仔細看了看兒子，他哼了一聲，說：&ldo;有意思。我曾審訊過俄國人，但還不曾讓他們理過發──一次也沒有。&rdo;
&ldo;我是個奉公守法的俄國人。&rdo;
&ldo;值得稱讚。&rdo;
&ldo;您能信任我，我很榮幸。&rdo;
&ldo;請按摩吧。&rdo;
施蒂利茨又閉上了眼睛，因為兒子的手在撫摩他的臉，摸他的眼皮，又輕輕地朝鼻子部位摸來，按摩他那布滿皺紋的太陽穴，在他那平滑、突起、寬大的前額上拂來抹去。
&ldo;要灑點花露水嗎？&rdo;
&ldo;不要。謝謝。&rdo;施蒂利茨回答說，眼睛仍沒有睜開。
&ldo;若不是我的這些同事在排隊等候您這位手藝高超的師傅，我真想請您再按摩一遍。&rdo;
&ldo;噢，那您就請吧。&rdo;一位坦克兵軍官說。
&ldo;突擊隊長先生，您請吧。&rdo;另外一位空軍軍官也說。
&ldo;謝謝，朋友們，&rdo;施蒂利茨回答說，&ldo;不敢濫用諸位的好意。噢，您……叫什麼名字？&rdo;
&ldo;格里尚奇科夫。安德烈&iddot;格里尚奇科夫……&rdo;
&ldo;這樣吧，安德萊，請您每天早晨七點鐘和晚上九點鐘到我那裡去按摩，法蘭西飯店，27號房間。&rdo;
然後他又轉過身對軍官們說：&ldo;在枯燥的執行公務期間應該勞逸結合，找點愉快的事。&rdo;
軍官們奉承地笑了，也可能，他們覺得確實可笑：下級對上級的狂熱尊重一旦成了第二靈魂，那麼一位黨衛軍高階人物面帶微笑所說的一切，都會使他們覺得可笑。
第二天，科利亞來到父親的住所，父親把門鎖上，立刻開大正播放爵士樂的收音機音量。他又給鬧鐘上好定時──十分鐘之後按摩應該結束。起初他們講話的聲音很輕，也非常快，彼此插話；他們用不著回答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後來施蒂利茨沉默了片刻，把兒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撫摩起來，又貼到自己的臉上，就象一九二二年時那樣。他用自己的前額、鼻、嘴唇在薩沙那雙漂亮的手上不停地親吻。
貝格是一個人來接頭的。沒有尾巴盯梢──這是科利亞、斯捷潘、謝多伊小組和旋風安排的。化裝得認不出的阿尼婭象貝格傳達了任務。她要求貝格明天就把這些情報交給她。她所以這樣要求，是因為施蒂利茨要急著回柏林，而對上校要交來的情報不經複查，那麼對他進一步的策反工作就無法進行，太冒險。
貝格帶來了情報。晚上按摩的時候科利亞將情報轉交給了施蒂利茨。他審查了情報。情報絕對確切。這可以構成貝格上校的瀆職罪，若是蓋世太保知道了，會立即槍決他。
施蒂利茨是這樣判斷的：如果貝格是耍手腕，意在打入與波蘭地下組織有聯絡的俄國偵察員內部，那他絕不會將關於&l;a&r;集團軍群司令部的如此詳細、真實的情報交給他們，即便是座位&l;第一次的見面禮&r;。
施蒂利茨在同蓋世太保長官談話時很輕鬆，沒有絲毫的壓力──他詢問了與&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