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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伊蓮娜走進房間──綠色的大眼睛，長長的披肩發，纖細的腰肢。她站在門口，說道：&ldo;好了，瓦茨拉夫，不是&l;不行&r;，而是&l;行&r;。&rdo;
施米特緊靠在椅子上，露出高興的神情，把手指拽得喀巴喀巴響。
&ldo;可憐的小夥子，&rdo;謝多伊思忖道，&ldo;他沒一點主見，全聽她的。&rdo;
&ldo;好吧，&rdo;施米特重複道，&ldo;可是我沒有完全弄懂你的計劃……&rdo;
&ldo;這就另當別論了，&rdo;謝多伊回答道。&ldo;請儘快畫一張監獄平面圖和描述一下所有看管監獄的波蘭人，以及你們的值班表。我要擬定一個精密的計劃。&rdo;
&ldo;好吧，&rdo;施米特回答道，&ldo;你為自己的愛情而戰鬥，我為我的愛情而拼搏。我擬好你要的值班表後，你應交給我一萬五千馬克。其餘那一萬五──我們一手交人，一手交錢。她是622號。&rdo;
&ldo;翹鼻子，有兩個酒窩，對嗎？&rdo;
&ldo;對。有兩個酒窩。女電報員。&rdo;
&ldo;沒有人打算欺騙你，施米特。&rdo;
&ldo;我也不打算欺騙……&rdo;
站在門口的伊蓮娜說道：&ldo;他說得對，先生，他說得對。你為你自己的命運戰鬥，他為他自己的命運拼搏。在這件事上，我就不多說話了，否則他就不成其為男子漢了。&rdo;
第二天整整一天，是旋風同謝多伊和尤素福&iddot;特龍普欽斯基一起度過的。他們開著律師那輛破車在克拉科夫大街上緩慢地行駛著。
&ldo;瞧，&rdo;尤素福說，&ldo;這家商店的老闆叫伊格納齊&iddot;葉裡霍夫斯基。壞蛋，給納粹分子舔屁股。把希特勒的像都掛出來了，夠意思吧，啊？&rdo;
&ldo;那有什麼？我的新秘密接頭點的房東也把希特勒的像掛在房間裡了，&rdo;謝多伊說道，&ldo;到處去喊&l;我恨希特勒&r;──這倒不正常了。最好一邊大喊你崇拜他，一邊用錐子扎穿他們的汽車輪胎──這樣更有好處。&rdo;
&ldo;可以在你的新秘密接頭點安裝發報機嗎？&rdo;旋風問道。
&ldo;可以，只是沒有意義。&rdo;
&ldo;為什麼？&rdo;
&ldo;會被測定出來的。秘密接頭點離公路不遠。&rdo;
&ldo;蠢話。我和阿尼婭待在森林裡，在那裡我們也被非常容易地測定出來了。那裡只有一所房子，他們把我們包圍了。如果周圍有十來所房子──就算十來所吧──還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呢。&rdo;
&ldo;結果很清楚：所有這十來所房子統統被炸毀，居民們被槍殺，而你將和阿尼婭一起被關押在蓋世太保那裡，&rdo;特龍普欽斯基說道，&ldo;旋風，你瞧，看見那個大門了嗎？&rdo;
&ldo;看見了。&rdo;
&ldo;那是地下室。那裡有酒吧和妓女。我夜間到那裡去過：非常賣座。老闆坐在櫃檯後邊，那裡有他的保險櫃。依我看，除了這些營生，他還做藥品投機生意。他跟蓋世太保勾搭已經有兩年了……他經常向蓋世太保告密，全城都恨他，這個希特勒的走狗，法西斯分子和投機商。&rdo;
&ldo;夜裡有危險，&rdo;旋風說道，&ldo;會被巡邏隊抓住的。&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