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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怎麼知道……&rdo;
&ldo;你是不知道,當然……我可不是說你,我只是在幻想。你也可以幻想幻想嘛。你看,布林什維克會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嗎?&rdo;
&ldo;從德國監獄裡逃跑是不可能的。&rdo;
&ldo;當然,假如你落入蓋世太保之手,逃跑的確是不可能的。但是你落到了軍事情報處的手裡。沒有人能逃出蓋世太保的掌心。只安排那些被策反的間諜從那裡逃跑。就在不久前,蓋世太保安排了一個被策反的間諜從克拉科夫集市逃走了。&rdo;
貝格瞥了姑娘一眼,想看看她的反應如何。假如她跟那個從蓋世太保手裡逃出的俄國人有聯絡,她不可能沒有反應。可是,她依然那樣泰然自若,毫無緊張之色,兩隻手也安詳地放在膝蓋上。
&ldo;這麼說,她跟那個人沒有聯絡,&rdo;貝格斷定,&ldo;看來,這是另一個小組。我要透過她查明蒼蠅的全部情況。根據他的描述,這無疑是她。&rdo;
(不用說,假如旋風把自己被捕的訊息告訴了阿尼婭,她準會不寒而慄的。一個人被捕後,他就不再替自己擔心,他擔心的只是朋友們的安危。但是旋風沒有對任何人談任何東西,因為他清楚地意識到:他一旦講出去,那麼他所有的部下將會象躲避可能是蓋世太保的間諜那樣躲避他,因為無緣無故從蓋世太保那裡是逃不出來的。他決定等任務完成後,再講出實情。錯綜複雜的意外情形救了阿尼婭,但是,最近幾天將要出現的那麼多錯綜複雜的意外情形,它們的影響之大,將會使許多不同程度地於&ldo;旋風&rdo;行動有聯絡的人慘遭厄運。)
&ldo;如何保證俄國女偵察員不會背部中彈呢?&rdo;阿尼婭問道。
&ldo;這就令人好笑了,&rdo;貝格說道,一邊呷著茶。&ldo;第一個保證是,可能從正面給她一槍,而不是從背後。就象在這裡,在監獄裡對待俄國間諜一樣,根本不經過審判。&rdo;
&ldo;怎麼,你們這裡許多人都明白自己要完蛋了?是嗎?&rdo;
&ldo;我可沒有象你提出直接的問題,我的寶貝。我是跟你一起在幻想,可你卻要求我作出以腦袋為代價的回答。&rdo;
&ldo;好吧,&rdo;阿尼婭喝完了茶,說道,&ldo;我同意試試看。&rdo;
貝格也喝完了茶,把茶碗整齊地放在精美的薩克森小茶碟裡,說道:&ldo;如果某種原因使逃跑未能成功,你能保證我不至被你出賣嗎?&rdo;
&ldo;在這個問題上,你不先向我提出什麼要求嗎?&rdo;
&ldo;要提的。&rdo;
&ldo;提什麼呢?&rdo;
&ldo;要求你到我們的發報中心去,向你們參謀部的人播發幾條假情報。&rdo;
&ldo;這辦不到。&rdo;
&ldo;別急,別發火。你先播發兩三條假情報,然後我安排你逃跑,你可以跟自己人取得聯絡,並向莫斯科報告,說什麼樣的訊息是假情報。其次,在你把這種情況向自己人報告之後,他們就可以假裝相信了我們,從而愚弄我們,而實際上他們將會知道全部真情。這對莫斯科比對柏林更有利。聽我說,我幹情報這一行可不是新手了。&rdo;
&ldo;為什麼要為逃跑設定一條這樣艱難的道理呢?&rdo;
&ldo;為的是能夠從那裡跑掉。發報中心不同於監獄。&rdo;
&ldo;我得考慮考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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