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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與這個女孩的初見,那時她剛被舒姨領回北京,一張小小的臉,兩頰有紅暈,不愛說話,眼神裡充滿被強求的戾氣。
同齡的孩子鬧著玩,搶蛋糕的時候,她一小盅一小盅的白酒偷偷往嘴裡倒,偏越喝越清醒,整個人散發著閃亮的光芒。
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酒量!他當時就在心裡贊了一聲女俠,看出她對家鄉的眷戀,也生出了些絲嚮往。
可惜沒有多久他就出國了。
舒意這才看向他:「我聽說你在國外成就很高,是很著名的建築學家,怎麼忽然回國?」
梁嘉善說:「也不是臨時決定,想了很久,還是決定回來。世界太大,怎麼走也走不完,倒不如不要存高遠的志向,把自己圈起來,好像會幸福很多。舌尖上的美食,幅員遼闊的山河大川,有靈魂的建築……這些都是我回來的理由。」
這些年經受著不同生存環境的洗禮和相去甚遠的文化薰陶,他曾被深深影響,同時骨子裡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堅持。
他有時候也會困惑,為什麼別人留在國外好像輕而易舉似的,他卻怎麼也做不到,浮萍遊蕩,無枝可依。
回到這裡,整個人奇異般寧靜下來。
最重要的是,他一直沒有忘記她。
她與記憶中的小女孩已經截然不同,柳枝抽條地長大,身材纖細,面容也跟著變了樣。唯一不變的是,她照舊明亮且美麗。
他不由低頭檢查自己的裝束,好在,不算太狼狽。
舒意看到他孩子氣的舉動,不由「噗嗤」一笑:「你這時候才想到整理儀容,會不會遲了點?」
梁嘉善笑得坦蕩:「能逗你笑,怎麼都不算遲的。」
舒意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尷尬已經全被他化解了,他真是細緻的男人。她提起自己丟失的黑卡,拜託梁嘉善幫忙處理,思來想去,又打聽了下秦歌的訊息。
幸好秦歌只是外傷,休息一陣就會康復,只是人看著憔悴,與舒意碰頭跟沒事人一樣,不說話,不理會,自顧自往角落一坐。
只當有人來叫舒意出去時,她的眼神才流動起來,慢慢地溢位光彩。
到底只是二十來歲的女孩,怎會不怕?舒意想了想,丟下一句:「放心吧,大使館的人不會丟下你不管。」
秦歌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
到第二日午後,舒意的嫌疑基本被排除。
考量她一個女孩完全沒有一刀刺中心臟的本事,也沒有抗衡兩個成年男人的力量,再加上有大使館力保,俄方給予特殊的優待,安排她見了祝秋宴一面。
時間短暫,審訊室裡還有旁人,私密的話不便提起,舒意進去後先是裝模作樣地道了聲謝,隨後將他上下一打量,聲音不覺發緊:「你怎麼了?」
祝秋宴被束著雙手陷在椅子裡,白色的襯衫透出斑斑血跡,嘴角暈著一塊烏青,頭髮凌亂,已完全沒有前一日的意氣風發。
怎麼會這樣?
見他不說話,舒意不自然地開口:「對了,再有幾個小時,我應該就可以走了。之前多虧你救了我,否則我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她話沒說完,祝秋宴忽然抬起頭:「看我的眼睛。」
舒意皺眉,這個時候?
她當然知道看他的眼睛不是表面那層意思,可現在後頭還有一名看守,不會惹起對方的懷疑嗎?
祝秋宴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低聲重複道:「看我的眼睛。」
舒意這才發現,他眼裡布滿了血絲。
她其實很少看人的眼睛,哪怕急於知道當年陷害謝意的兇手,她仍不會輕易探索其中的答案。她有過機會,可以看秦歌,蔣晚,馮今,甚至同名同姓的梁嘉善,以確定他們上一世的關係,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