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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杉說:「旭哥,我下週就回去了。你跟千山要好好的,咱們醍醐還得靠你打出去啊。」
阿杉是為了等《棒喝》才在北京多留了三個月。正式發售那天,鄭旭和阿杉,再加上新來的吉他和臨時請來的貝斯,四個人去了平時駐唱的酒吧演出打廣告。酒吧老闆陳哥幫他們現場賣專輯。
許千山也坐在下面。許千山上週感冒了,發起了低燒,就沒去前排湊熱鬧,只是安靜坐在吧檯邊,隔著人群與臺上的鄭旭相望。鄭旭按照流程演完了預定的五首歌,伸手示意其他樂手暫停。
鄭旭說:「今天給大家演一個《滅頂》。這個歌呢,是咱們醍醐樂隊《棒喝》這張專輯裡的主打歌。專輯裡有個寫得很豐富的版本,謝微微那段貝斯酷斃了。但是今天,我不想演那個版本。我演一個我最開始寫的版本,只有鍵盤和人聲。我隨便唱唱,你們隨便聽聽。」
鄭旭把鍵盤的音色換了個接近鋼琴的內建音色,按了兩個鍵,忽然又抬頭笑了笑:「你們都隨便聽聽啊,只有一個人,必須好好聽我唱。」
許千山僵硬坐在吧檯,心中清楚鄭旭這首歌是唱給自己的,他該走上前去。但是他動彈不得。許千山的視線完全鎖在鄭旭身上,低燒和酒精讓他頭腦昏沉,他聽著鄭旭漫不經心地唱著那首他沒聽過的新歌,聽那熟悉的微啞的聲音,聽那直白的刺痛的歌詞,不知不覺間,已經流下了眼淚。
鄭旭在臺上看見了,笑了起來。他不唱了,對著麥克壓低了聲音,輕笑道:「哎,寶貝兒,怎麼哭了?」
前面的人群紛紛回頭看過來,許千山匆匆用袖子抹眼淚,鄭旭卻不給他不好意思的機會。他彎腰撿起事先就放在角落的特別版專輯,起身跨過隔開酒吧和樂池的人流分隔帶,走到了許千山面前。鄭旭的性向是半公開的狀態,關注醍醐的基本都會知道。剩下的有些頭次來的觀眾不清楚情況,竊竊私語起來。可鄭旭一點兒也不在乎。
許千山還坐在吧檯椅上。鄭旭單膝落地,仰頭問他:「許千山,嫁給我吧?」
許千山的第一反應就是驚慌地往後縮。他跳下吧檯椅後退了半步,在人群的視線裡恨不得從地上挖個洞離開。許千山懇求地去看鄭旭,試圖用視線讓他放過自己,但真正對上鄭旭的視線時,不要說離開,他連動都動不了。
鄭旭的表情那樣認真。
鄭旭平時比狗還狗,吊兒郎當,專門欺負許千山。除開臺上,許千山從未見過鄭旭這樣認真的神情。他被鄭旭看得心跳如擂鼓,精神極其緊張,甚至覺得有些缺氧。許千山顫抖著伸出手,接過鄭旭手中專輯時差點兒脫手。鄭旭可以當周圍一切都不存在,許千山卻做不到。他清楚聽到他身後卡座有人啐了一句二椅子。他又忍不住眼淚了。
阿杉在鄭旭身後起鬨。許千山知道阿杉以為他是因為感動而流淚。只有許千山自己知道,他是在害怕。他怕極了。
可不論許千山再怎麼害怕,鄭旭在這裡,他不會拒絕。
《棒喝》正式發售是三月底。阿杉演完那場宣傳,四月初就要啟程了。他走的前一天,張未然堅持搞了個紀唸的livehoe演出,叫「醍醐·最後一碗」。演出前他跟鄭旭阿杉喝酒,邊喝邊問:「我是不是臉特別黑啊?怎麼我不簽醍醐,你們幾個好好的;我一來簽醍醐,謝微微和你,一個個的都給我搞這套?」
鄭旭罵道:「關你屁事,是我惹到了胡非和趙科兩個傻/逼。」
阿杉只是憨憨地笑,不說話。
鄭旭一開始就知道醍醐成員的毛病。謝微微是他同臺演過的貝斯手裡律動最好的,颱風性格都特別酷,天生就該搞搖滾,但家裡非常反對,謝微微練琴都只能偷偷的。阿杉打起鼓來瘋子似的,花活兒不少,特別有情緒感染力,又無牽無掛,但他沒有系統地學過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