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君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鄭旭問得語焉不詳,但許千山知道他在問什麼。許千山不笑了:「不知道……我沒說過。」他抿了抿嘴唇,低聲道:「我害怕。」
鄭旭有點兒吃驚。他印象裡,北大這塊兒相對來說還挺自由的,看張未然那個男女通吃來者不拒自由飛翔的傻/逼就知道了。但轉念一想,鄭旭又覺得合理。許千山這個性格,規規矩矩的,還有點兒膽小,剛跟男人幹了三個月,什麼都不懂。鄭旭就喜歡他這副小綿羊的樣子,怎麼好怪他軟弱?
鄭旭沒說什麼,許千山反倒更愧疚,連肩膀也塌下去。鄭旭看不慣許千山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便想逗他說話:「怕什麼呢?當眾親我都不見你怕的。」
許千山想起來那次不管不顧的親吻,也有點兒臉紅:「那次不在學校。」
「你們學校不是挺開放的嗎?你這兩年沒見過?」
「見過的……」許千山抿了抿嘴唇,抬頭看鄭旭,「張未然師兄就是吧?」
鄭旭點頭。
許千山低聲道:「他——他畢業那時候,跟老師起了衝突,鬧得很大。我不行的,我得安安穩穩地畢業……我以後,想做研究的。」
鄭旭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對畢業一點兒執念也沒有,對北大氛圍也只從張未然那兒有些瞭解,關於學術更是一個字兒都聽不明白。鄭旭沒得可以安慰許千山的地方,乾脆伸手摟住了許千山的肩,狠狠揉了一把。許千山被他嚇了一跳,不自在地停下了腳步:「別這樣。」
鄭旭莫名其妙:「別怎樣?」
「別碰我……別在這兒。」許千山低聲道。他懇求地看向鄭旭。
鄭旭覺得好笑:「就摟個肩膀,有什麼不行?」
鄭旭不明白許千山的顧慮,但這人在鄭旭懷裡的姿勢格外僵硬,好像摟一塊稜角分明的石頭,鄭旭心裡也膈應。他恨鐵不成鋼地捏了捏許千山肩膀,還是鬆了手。他四周看了看,這學校靜謐又漂亮,彷彿一座精緻的囚籠。只有在外邊兒,在鄭旭那狹小的地下室裡,或者livehoe髒亂的後臺,許千山能稍微自在一點兒。
認死理的小傻子。鄭旭想。他得有點兒出息,把許千山帶出去。
第6章
九月快要過完的時候,醍醐專輯的最後一首主打歌也錄完了。之前排練加錄音高強度練了兩個月,終於自由了,鄭旭啥也不想,直接找人替了週末兩天的駐唱,在家一心跟許千山廝混。阿杉一開始不曉得厲害,回家待了一夜,第二天立刻四處打電話求收留。鄭旭實在太過分,不分白天黑夜的,他隔牆戴了耳塞都沒用。
許千山堅持回去上課,鄭旭也沒辦法。他週一早上把許千山送上回學校的出租,靠在巷子口的路燈上目送了半天,心裡琢磨著大概是該買臺車了。
鄭旭手上沒錢。駐唱的錢就夠溫飽房租,拼盤之類的商業演出和偶爾的醍醐專場,他能拿到的錢也不多,都給攢起來換新的合成器了。現在鄭旭只能指望新專輯。要是專輯賣得不錯,他興許能掙一些錢付個車的首付。
不過,專輯能賣出什麼成績,鄭旭自己心裡也沒底。
醍醐在現場是很有名氣的,然而再有名氣也抵不過實體專輯沒人買帳。鄭旭很喜歡的老牌樂隊凹凸鏡,去年在老炮們自己搞的音樂廠牌天際線簽了張專輯,半年了,總共才賣出兩千張,將將夠回本。
鄭旭自己心裡頭清楚,現在搖滾沒啥市場,半死不活的。他們這張專輯質量自己看著是石破天驚倍兒牛/逼,也說不好有幾個人會買。簽約的時候鄭旭就想過了,大機率掙不到錢,就是給張未然練個手,再圓上他們幾個的專輯夢。
想歸想,鄭旭還是對專輯有一些期待。轉回去七年,鄭旭剛上大學的時候,凹凸鏡樂隊一張專紅遍大江南北,街門口音像店都在放。他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