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經略府。
史樟依舊穿著一身麻衣草履,踱了幾步,盯著閻復的眼,問道:“子靖,你要我如何信你?”
“二郎。”閻複道:“我與端甫身處險境,我若不假意投降,如何能脫困?”
“呵,我不信你,李瑕就信你?”
“他亦不太信,說信與不信只看我做的事。”
史樟道:“只看你做的事,我恐你是真心投宋。”
“二郎,我並未做過什麼。”閻複道:“不過是以言語哄騙李瑕罷了。”
“李瑕是如何說的?”
“他讓我今日下午,到朱仙鎮外與他們匯合……”
等閻復說完,史樟沉吟不語。
事實上,這番話閻復已對兵士說過許多次了,史樟反覆思忖,最近還是傾向於相信閻復。
若非閻復其人有如此機敏,他史二郎也不會與對方相交甚篤。
“敬先,莫要如此。”姚燧開口道:“我信子靖,當時若非子靖假意投降,李瑕只怕不會放了我們。”
“嗯,子靖若真是假降困脫,也是本事。”史樟拍了拍兩位好友的肩膀,道:“我做事謹慎,多問了幾句,莫因此怪我。”
閻複道:“多問幾句自是應當,不敢怪二郎。”
“好了。”姚燧道:“敬先,我與子靖兄一夜未眠,實在乏困,先回去了。”
史樟道:“也好,不過……就在我這裡歇吧?一則恐你們再被李瑕捉了,二則省得張家那些人又來盤問,如何?”
“如此最好。”
“謝二郎。”閻復拱手應道。
“子靖,子靖兄,你這是生氣了不成?”史樟又換上一張笑臉,道:“我不過是多問了兩句,你竟與我疏離起來?”
“沒有。”閻復勉強笑了笑,道:“怎會與二郎置氣?”
他肩上還有傷,疲倦的面容上卻擠出些親近之態……
很快,姚燧與閻復到經略府後衙的廂房中。
姚燧看著屋門被關上,卻是微微嘆息了一聲,一拱手,輕聲道:“謝子靖兄為我伯父遮掩。”
閻復搖了搖頭,道:“姚公未必就勾結了趙宋,端甫不必聽李瑕一面之詞。”
姚燧顯得有些迷茫,喃喃道:“可李瑕到開封顯然就是在找家伯父,那僕役老歸……”
“世間之事,並非聽其言、觀其跡即可做出判斷。”閻複道:“便如我與李瑕說要歸宋,其實只為脫困。姚公亦是如此,哪怕他收留的老歸真是宋人、哪怕送了情報……也未必是要勾結趙宋。”
“是啊,以伯父對漠南王之忠心,我實難想到他會做出這等事來……”
兩個書生一夜未睡,此時卻是睡不著覺,倚在榻上,各自皆有些心事。
半日之後,屋門忽然被人推開。
起身看去,只見是史樟,身後還站著一名男子。
這男子眼小嘴大,神情間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將別人都看作是傻子的傲慢表情。
“敬先,這位是……”
“益都的王蕘王牧樵,有件事想讓子靖幫忙。”
王蕘走上前幾步,笑道:“不錯,子靖就隨哥哥走一趟吧。”
“好。”閻復也不抗拒,站起身來,隨王蕘走了出去。
“子靖……”姚燧追了兩步,被史樟攔下。
他遠遠看著閻復越走越遠,心底驀地湧起深深的擔憂。
……
那邊閻復出了經略府,轉頭看去,只見一排排兵士披甲執戈,望之可怖。
“子靖會騎馬嗎?”王蕘笑問道。
“會。”
“請吧。”
兩人上了馬,一路向開封城南門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