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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一頓時瞪大雙眼。
&ldo;不過舅母,您真的有空嗎?&rdo;
&ldo;嗯,我想可以。久美子現在不在家,不過肯定沒問題,我們一定會去的。&rdo;
&ldo;這樣啊,難得亮一有意,那就請二位賞光啦。&rdo;
&ldo;好好好,那就明天晚上六點半見啊。&rdo;
亮一在節子身後說道:&ldo;替我轉告舅母,我會開車去接的。&rdo;
節子把這句話轉達給了孝子,然後就掛了電話。
&ldo;舅母都嚇了一跳呢。&rdo;她一邊幫著丈夫換衣服一邊說道。
&ldo;有什麼好吃驚的啊,不就是一起吃個晚飯嗎?&rdo;
&ldo;可你平時不太會突然提出這事兒啊……&rdo;
&ldo;我偶爾也會冷不防地來一手嘛。&rdo;
&ldo;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啊……不過真是太好啦,好久沒出去吃好的了。&rdo;節子的聲音裡滿是興奮。
&ldo;九州怎麼樣啊?&rdo;她把丈夫的西裝掛在衣架上,隨口問道。
&ldo;還行吧。&rdo;亮一平靜地回答,&ldo;學術會都是一個樣。&rdo;
&ldo;對了對了,&rdo;她突然向丈夫道起謝來,&ldo;沒想到你會從福岡打電話回來,可把我高興壞了。&rdo;
丈夫以前從沒有在出差的時候打電話回家過,從九州回來之後,他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ldo;你在那兒見到誰了呀?&rdo;
&ldo;你……你說的是誰?&rdo;
亮一難掩狼狽。
&ldo;既然是學術會,肯定來了很多人,有沒有見到久未謀面的人啊?&rdo;
&ldo;嗯……那是……對了,東北大學的長谷部老師也來了。我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上次在京都的學術會他就沒來,不過這一次他的身體好多了,特意去了趟九州。他雖然上了年紀,可一點都看不出他剛生過病。&rdo;亮一滔滔不絕地說道。
&ldo;那可真是太好了。對了,說起京都,我就想起跟你一起旅遊的事兒了。&rdo;
亮一突然沉默了。
&ldo;洗澡水燒好了嗎?&rdo;他冷冷地問道。
丈夫心情的變化讓節子摸不著頭腦。她一頭霧水地離開了房間。
妻子離開之後,亮一緩緩繫上腰帶。
在福岡見到舅舅野上顯一郎的興奮,還在胸口肆虐。見到節子之後,這股興奮再次席捲而來。說不出口的事情堵在胸口。他雖無法道出真相,但總想透過某些方式傳達些什麼。
這也是他突然給孝子打電話的目的。從福岡回到東京之後立刻聽聽孝子的聲音,和孝子說說話‐‐這是他唯一能夠表達心情的方法。當然,對方並不明白其中的奧秘。這是隻有亮一自己才知道的表達方式。
可能的話,亮一真想在不讓孝子、久美子和妻子節子注意到野上顯一郎尚在人世的情況下,讓她們間接相信顯一郎還活著。
然而,亮一併沒有如此高超的說話技巧。
t酒店西餐廳裡的大多數客人都是外國人。
坐在蘆村亮一正對面的是孝子。久美子坐在她左邊,節子則在自己右邊。
寬敞的西餐廳裡,流淌著樂團奏出的樂聲。
&ldo;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