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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我對柳飛雲的仇恨絕不亞於johnn半分,要不是他的嘉琳公司劍走偏鋒,我還不至於淪落到如此田地,我目前的慘狀都是柳飛雲一手造成的,我恨他,我要報復他。近兩個月我在謀劃一個局,一個複雜的騙局,我要柳飛雲敗,敗在我的手裡。
當我在會議中心無意中看見柳飛雲的時候,我立刻做出了決定:提前啟動計劃。於是我裝作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接近柳飛雲,然後向他流露出合作的願望,其實那個合作專案就是圈套的第一環,為了趁熱打鐵,我特意到組委會那裡臨時調換了住處,準備晚上和他好好談一談。不過事情並不順利,johnn的意外出現打亂了我的計劃,我原本打算晚上再找柳飛雲談那個專案,沒想到我在房間裡喝多了,更沒想到我居然成了殺人犯。柳飛雲沒有害成,自己反倒陷入泥潭。
然而令我極其意外的是:就在所有人都懷疑我,認定我就是兇手的時候,柳飛雲卻異常堅定地支援我,他全力協助張警官辦案,目的就是要找到真兇,幫我擺脫困境。他現在已經離開了別墅,估計是去調查其他人的背景了。
柳飛雲為什麼?他為何要幫我?
去年我們兩家公司競爭的時候,我曾經用卑劣的手段對付柳飛雲,而如今我計劃用更加卑劣的圈套來騙他。在我落難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落井下石,只要他不說話,我必定被警察帶走,但他沒有這樣做,他竟然在關鍵的時刻挺身幫助我。
與柳飛雲的胸襟相比我太過渺小了,我腦子裡全是坑害他人的主意。在柳飛雲的面前我是如此不堪一擊,如此脆弱。原來人與人之間還存在著真誠與善意。我現在明白了,可惜太晚了,太遲了,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我辜負了柳飛雲的好意,無論他如何查詢最終都會無功而返,因為我就是兇手,那個喪心病狂的殺手。
真希望能與柳飛雲交個朋友,如果他不嫌棄,我一定會珍惜這段友誼。當然這只是一個單純的設想,我也許永遠不能從監獄裡走出來。
當然還有李曉峰,我估計還有兩個小時的自由時間,我應該上樓去見見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對方聽,隨後給柳飛雲打電話,告訴他我就是警方要找的兇手,讓他們立刻回來,也許這還算是自首的表現。
主意已定,白秀清從床上蹦下來,他感到渾身輕鬆,彷彿是年輕了幾歲。他走到門口又忽然停下來,此刻他心中顧慮重重:自己和李曉峰說什麼呢?兩個人積怨很深,萬一李曉峰對自己冷嘲熱諷怎麼辦,那是多麼尷尬的一件事。
必須想出一個切入話題的理由。白秀清背著手在屋裡轉,腦子裡飛快地思索著,腳底下越走越快,汗都快流出來了。這種原地轉圈的古怪方式是白秀清的獨家秘籍,只要飲酒過量,他就採取這種方法來解酒,成效顯著,屢試不爽。
這種感覺很熟悉,白秀清暗自納悶,在哪兒走過?
突然,白秀清停住了腳步,他站在房間中央,眼眶濕潤。終於想起來了,前天晚上與段新宇喝完酒後,我根本就沒出房間,而是在屋裡不停地轉圈醒酒,一邊轉圈一邊罵街,酒醒後我就直接下樓了。
也就是說我沒去過johnn的房間,我不是兇手!
白秀清像是獲得了重生,他推開房門,連蹦帶跳地跑向二樓,門口的警員對他發出警告,白秀清充耳不聞,還有什麼事比自由更重要。
二樓很靜,李曉峰獨自躺在貴賓室的大床上,自從柳飛雲離開別墅後,他覺得大樓裡失去了希望的氣息,殺害johnn、小賈的兇手可能就在隔壁。一想到這裡,李曉峰立刻感到一種深深的恐懼。
李曉峰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剛才有位警員讓他在一張塑膠板上按了很多手印,可能他們是在查自己的指紋,難道警方在懷疑我?認定我就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