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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見他進門的聲音,才一轉身隨即愣在那兒。他的臉可怕極了,布滿了開始凝結的血漬。白色t恤左側一片深紅,手裡拿著一條整個染紅的手帕按在頭上。
&ldo;血流個不停,不過沒有危險。&rdo;布隆維斯特不等她開口便說道。
她轉身從櫥櫃取出急救箱,裡頭有兩包彈性繃帶、一條蚊蟲藥膏和一小卷手術用膠帶。他脫下衣服丟在地上,走進浴室。
太陽穴上的傷口很深,都挑起一大塊肉來了。血還在流,傷口需要縫合,但他心想如果將它貼緊應該也會意合。他用冷水打濕毛巾擦臉。
他用毛巾按住太陽穴,然後閉上眼睛站在蓮蓬頭下方沖水。過了一會兒,他握起拳頭狠狠地往瓷磚上打,把指節都給刮傷了。去死吧,你這混蛋!他暗想。你一定會落在我手上!
當莎蘭德碰他的手臂時,他像觸電似的驚跳起來,注視她的眼中充滿憤怒,嚇得她不自主地倒退一步,她將肥皂遞給他後,又默默回到廚房。
他貼了三條膠帶,走進臥室,穿上乾淨的牛仔褲和新的t恤,拿出放著列印出來的相片的講義夾。他憤怒得幾乎全身發抖。
&ldo;留在這裡,莉絲!&rdo;他吼道。
他走到西西莉亞家按門鈴,不到一分鐘門就開了。
&ldo;我不想見你。&rdo;她才說完便看見他的臉,這時血已經滲出膠帶。
&ldo;讓我進去,我有話跟你說。&rdo;
她猶豫著回答道:&ldo;我們沒什麼好說的。&rdo;
&ldo;現在有了,看是要站在這階梯上說還是進廚房去說。&rdo;
布隆維斯特的口氣十分堅定,西西莉亞只得側身讓他進屋。他直接走到廚房餐桌旁坐下。
&ldo;你這是怎麼了?&rdo;她問道。
&ldo;你說我挖掘海莉失蹤的真相只是亨利的消遣,根本徒勞無功。有可能,但是大約一小時前,有人差點把我的頭給轟了,而昨晚也有人,一也許是同一個惡作劇的人‐‐在我門口丟了一隻死狀悽慘的貓。&rdo;
西西莉亞張嘴正要說話,卻被布隆維斯特給打斷。
&ldo;西西莉亞,我不在乎你有什麼苦衷、你在擔心什麼或是你忽然一見到我就厭惡。我絕不會再靠近你,你也不用擔心我會再來煩你或纏著你不放。此時此刻,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或範耶爾家族的任何人。但我有疑問一定要問清楚,你愈早回答就能愈快擺脫我。&rdo;
&ldo;你想問什麼?&rdo;
&ldo;第一:一小時前你人在哪裡?&rdo;
西西莉亞的臉立刻蒙上陰影。
&ldo;一小時前我在赫德史塔。&rdo;
&ldo;有人能證明嗎?&rdo;
&ldo;應該沒有,但我不必向你報告行蹤。&rdo;
&ldo;第二:海莉失蹤那天,你為什麼去開啟她房間的窗戶?&rdo;
&ldo;什麼?&rdo;
&ldo;你沒聽錯。這麼多年來,亨利一直想查出那段關鍵時刻,是誰開啟了海莉房間的窗子。所有人都不承認。有人在說謊。&rdo;
&ldo;你憑什麼認定是我?&rdo;
&ldo;這張照片。&rdo;布隆維斯特說著將那張模糊的照片甩到餐桌上。
西西莉亞走到桌旁看照片,布隆維斯特似乎從她臉上看到驚愕的神情。她抬頭看著他,他感覺有一滴血流下自己的臉頰,滴在上衣上。
&ldo;當天有六十個人在島上。&rdo;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