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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爾夫知道加百列第二天就會來，但他還是不放心，於是寫了封信，留在自己的秘密帳戶裡。他試圖給敵人釋放煙幕彈。他用被竊聽的電話打給別人，預約了隔天早上在日內瓦的會面，然後做了一些安排，讓加百列到達別墅後可以自行進入。至此，所有的準備都已做好，剰下的就是等待了。

凌晨三點，別墅的安全系統突然失效。彼得森派來的人闖進了屋，羅爾夫被害，藏畫被盜。六個小時後，加百列到達別墅，發現了羅爾夫的屍體。在審訊過程中，彼得森意識到了老頭子移交藏畫的把戲，他還意識到，羅爾夫的計劃進展得比他想像中的快。於是他放了加百列，警告他不準再踏上瑞士的領土，然後派人對其嚴加監視。或許他還派人監視了安娜。當加百列開展調查時，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彼得森的掌握之中。彼得森開展了清理行動。維爾納&iddot;米勒在巴黎被殺，其畫廊被毀。探子看見加百列與埃米爾&iddot;雅各比在里昂見了面，於是三天後，雅各比也被害了。

安娜撕下一塊斯佩耳特小麥麵包，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ldo;&l;他們&r;是誰?&rdo;

加百列這才如夢初醒，他不知道自己沉默了多久，也不知道車子在這段時間裡走了多遠。

&ldo;我也不確定，&rdo;他說，&ldo;不過事情可能是這樣子的。

&ldo;你真的認為事情可能是這樣的嗎，加百列?&rdo;

&ldo;實際上，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rdo;

&ldo;我的天哪，太噁心了，我真想早點離開這個國家。&rdo;

&ldo;我也是。&rdo;

&ldo;如果你的推測沒錯的話，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rdo;

&ldo;什麼問題?&rdo;

&ldo;那些畫現在到哪裡去了?&rdo;

&ldo;它們一直放在原來的地方。&rdo;

&ldo;你說哪兒?&rdo;

&ldo;就在這裡，瑞士。&rdo;

31

瑞士，巴爾根

距瑞士與德國交界處三英里的地方，有座狹長的山谷，谷底星星點點地分佈著村莊，山谷盡頭有一座小城鎮‐‐巴爾根。如果說這座城鎮有什麼出名的地方，那無非就是因為它地處瑞士最北端。

下了高速公路，可以看到一座加油站，旁邊有個市場，市場前有座停車場，停車場的道路由礫石鋪成。加百列關掉汽車發動機，兩人坐在車裡等著。時值午後，天上泛著鋼鐵般的冷光。

&ldo;他們什麼時候過來?我們還要等多久?&rdo;

&ldo;我不知道。&rdo;

&ldo;我得去趟廁所。&rdo;

&ldo;你得憋住。&rdo;

&ldo;我以前一直在想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會怎麼辦，現在總算知道答案了。就算在危急關頭，哪怕是命懸一線，我也抑制不了尿急的衝動。&rdo;

&ldo;你有驚人的專注力，好好利用它。&rdo;

&ldo;你就是這麼做的嗎?&rdo;

&ldo;我從來不尿急。&rdo;

安娜拍了拍他的胳膊，不過力道很輕，以免弄疼他受傷的手。

&ldo;在維也納的時候，我聽見你在賓館廁所裡吐了。你平常都表現出一副冷酷無情的樣子，好像什麼事情都打不倒你似的，但你畢竟是人，加百列&iddot;艾隆。&rdo;

&ldo;你為什麼不抽根煙?也許這樣能幫你轉移注意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