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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沁說罷看向那刑部官,意思是等著他估價。刑部官想了想:“若依放印子錢算,當下以每月兩分利居多。但娘子在借據上寫明瞭若按時還上便不計息,冬月到臘月這一個月就沒有利息可算了。”
楚沁點頭:“這我知道。”
刑部官續言:“那便是隻算臘月到元月,三千兩的兩分利是六百兩,便該還三千六百兩。至於這醫藥錢……”
他的目光投向安姨娘,楚沁道:“一應實情我都照實說給您——我方才瞧著,我們家這位姨娘別的傷沒受,但實實在在地捱了一記窩心腳,當即就吐了血,可見是有內傷的。大人您看,姨娘年紀也不大,算來比我還要小几個月,倘使留了病根,那便是一輩子受罪的事,所以這論起醫藥錢……”
她睇一眼安成仁:“就算四百兩,不過分吧?正好湊個整,總共便算四千兩。”
“……”刑部官覺得有點過分,因為對尋常人家來說,四百兩看場病屬實是太離奇了。
反倒是安成仁點了頭:“行,就按您說的辦!”
這原因也是明擺著的,因為他在聽到三千兩的時候就早已清楚自己還不起,之所以認下只是為免上公堂受審,至於認下來之後,他拖著不還也就得了。
俗話說得好,欠債的是大爺!他嗜賭這麼多年,在欠債這事兒上早已登峰造極,錢袋子比臉都乾淨,國公府又能拿他如何?
楚沁原本留了講價的餘地,見他這麼無所畏懼地直接認下,微微一笑:“那好。那這筆債,便先由這位大人另出個字據吧。本錢、利錢、醫藥錢一應寫清,再蓋上刑部的印,咱們一式三份各自存下,也免得日後說不清。”
“行啊。”安成仁應得不疼不癢,心裡甚至禁不住地笑話起了楚沁,他覺得這小姑娘還是年輕,空有個國公府娘子的名頭,卻沒經過什麼事,全然不知要債有多難。
就連那刑部官心裡也犯了嘀咕,自感楚沁只怕終究是要吃個啞巴虧。
但他也沒多嘴,眼見楚沁身邊的婢子置了案桌端來筆墨,他就依言去寫了東西。這樣的字據在民間都有約定俗成的格式,刑部的更嚴謹一些,一句句都寫得清清楚楚,還錢的最後期限放在了元月三十。
他寫完後,楚沁便先去畫了押簽了字,怕安成仁不識字,還貼心地著人給他念了一遍。
安成仁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也沒心思細聽,聽了個大概也就簽字畫押了,而後又交由刑部官蓋了刑部的印,算是個有力的見證。
蓋好印的字據中有一份交回給楚沁手中,楚沁交給清秋妥善收好,清了清嗓子:“大人,這人是個賭徒,最會賴賬。我若今日放了他走,這錢怕是再也追不回來了,還是讓他先還上一些為好。”
“我沒錢!”安成仁一聽她這就想要錢,底氣反倒足了,“你要是不信,上我家搜去!搜得出一兩銀子,我這條命都給你!”
刑部官皺皺眉,也道:“娘子,這錢總沒可能憑空變出來。再說他一個賭徒,若要他與旁人借了還您,怕是也難。”
“這我都明白。”楚沁抿笑,“那既然還不出,就拿人抵吧。”
安成仁瞳孔驟縮:“你說什麼?!”
楚沁睇著他,不急不慌地道:“我聽安氏說,你家中還有一妻一女。這錢你既還不上,不如就把她們送來抵債,我們府裡活計多,總有些差事能給她們,我只當花錢買了兩個奴僕。”
她說罷就等著安成仁發火,然而短暫的安靜之後,她卻他眼中生出了喜色。
安成仁想:就算把那兩個都賣去窯子,也不過換個幾十兩銀子,若現在一個能抵兩千兩,倒是他賺了!
下一瞬他頓時動了心思,想與楚沁再談談價,若能高於四千兩賣了,他就還能拿點零頭回去。來日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