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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顏沉沉嘆道,&ldo;調虎離山之計。妺冉既去了九重天,那今日陣上持著閻魔杖的黑衣女子……&rdo;
&ldo;定是假扮。&rdo;東華道,&ldo;她竟又棋高一著……為今之計,先將投降的魔族盡數拘押,再上九重天看看情況。至於天君他們……且走一步看一步罷。&rdo;他叫住疊風,&ldo;你西海之兵乃是生力軍,魔族降兵便由你看管。&rdo;
疊風拱手領命。
東華回首去瞧墨淵,只見他抱著白淺,目色沉沉,&ldo;之後的事,便交給你們了。&rdo;言罷攜了白淺化為輕風而去。
折顏蹙起眉,道,&ldo;小五傷勢未明,我也先行一步。&rdo;
崇吾山顛,狐帝狐後亦不見了蹤影。
東華見著墨淵那般神色,暗自慶幸鳳九於戰前先行返回了青丘。他環顧四圍,見走脫了四位魔君,連宋在一側捂著受傷的胳膊,悻悻道,&ldo;那四位魔君,可要乘勝追擊?&rdo;
&ldo;不必了。&rdo;他淡淡道,&ldo;魔族損兵折將,大勢已去。窮寇莫追。&rdo;
他於此際極目四望,萬仙陣內歡呼聲罷,哀鴻遍野。
此戰雖勝,代價卻太大。今日過後,天族又將如何?
崑崙虛山巔雲聚雲散,仙氣氤氳,秋夜一輪冷月如鉤,一地清輝皎潔。
他孤身立於那山邊,迎面而來的風激起陣陣刺骨的寒意。玄晶甲上血跡斑斑,他亦未曾化去那股濃鬱的腥味,一雙漆黑的雙眸失神般望向遠方的沉沉暮靄,僵直地佇立於原地,幾個時辰過去亦未曾移動分毫,宛如石像。
身後數名弟子見著,皆不敢靠近。
&ldo;大師兄還在大營善後,他不在,誰敢去煩師父?!&rdo;長衫在一旁埋怨道,&ldo;師父今日的模樣,你們也是親眼所見,十七還沒脫離危險,我可不敢去找死。你們誰要去試,自去便了,我可不敢!&rdo;
&ldo;師父也該歇下了,&rdo;令羽嘆道,&ldo;他本就舊傷未愈,今日又撐著大陣,還因十七傷神,現下已是下半夜了,再不去歇息片刻,天都快亮了!十七這處有我們守著便可,二師兄,這裡你最長,去勸勸師父罷。&rdo;
周圍幾位師兄亦輕聲附和。
&ldo;我不是不去,只是師父的臉色你們都瞧見了。十七一刻沒有訊息,他定是一刻不會去歇下的。&rdo;長衫嘆道,&ldo;師父的脾氣,你們還不明白?&rdo;
又爭論了幾個來回,正在說話間,折顏已一臉疲憊地自房內出來,見著他們,便蹙起了眉,&ldo;你們要討論,好歹低聲,也離窗邊遠些。房裡一字不漏全聽見了。好在小五傷勢尚可,要是有個好歹,仔細墨淵收拾你們。&rdo;
幾位師兄弟惶恐地躬身行禮,撥出一口氣,自門縫內瞧去,只見狐後坐在白淺床邊,狐帝正與她說話,似在安慰。他們知不便打攪,便輕輕掩上了門,退了出來,悄悄潛在山石之後,側耳靜聽。
只聽得折顏低聲道,&ldo;你且放寬心,傷處看著極重,卻未傷及要害。小五命大,白止夫婦彼時也在崇吾山,狐後方才輸了些血與她,總算緩解了幾分。再過幾日,當能醒了。&rdo;
他默默聽著,一直緊握的手指總算鬆開了些許。
&ldo;此事非你之過,你也勿需自責,&rdo;折顏嘆道,&ldo;小五會如此做,原是遵從本心。心心念念之人遇上危難,她自不可能袖手旁觀。更何況,你若有失,萬仙陣內便是玉石俱焚。小五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