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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算錯了，我看你分明就是從來沒算對過！&rdo;她坐在條案邊，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掌櫃，&ldo;你真以為我獨孤般若是好糊弄的，來人！&rdo;

外頭的人應聲而入。

&ldo;把這個欺主的東西拖出去，先打個三十棍，帶他到帳房，算清楚了再來回話！&rdo;

宇文護這才抬眼看去，掌櫃的是統管京郊百畝錢財的老四，勤勤懇懇已隨他多年，沒料得，竟中飽私囊這麼久，那老四瞧形勢不對，連忙挪到宇文護腳邊，&ldo;太師饒命呀，夫人這三十棍下去，屬下哪還有命在呀！&rdo;

宇文護正猶豫著，眼角餘光瞥向般若，見她神色未有改變，就知救不過他，怎料這老四又哭哭啼啼的喊道，&ldo;太師不看在屬下的面子上，也看在屬下那早夭的九妹曾服侍過太師的份上……&rdo;

&ldo;來人，拖出去！&rdo;他連忙截斷老四的話，吩咐著人將他拖拉出去。

他一直坐在下頭未曾打擾般若，直到掌燈時分，外頭的人都走了，他才上前一步，般若正瞧著白日裡頭他擱書房的奏摺，有一搭沒一搭的問著他，&ldo;如今齊國國主病重，雖是大好時機，可突厥素來反覆無常，你真有把握？&rdo;

春詩點了燭入內，將燈全數燃起，室內通明，宇文護瞧著她，好似聽不清她在說什麼，目光只放在她眉目妖嬈之間，宇文護未曾回她，般若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宇文護一眼。

燭光搖曳之下，她歪著頭，細細思索著，偶的抬頭看宇文護，那眉眼本清澈見底，可宇文護總覺得她容貌艷媚的甚之，只讓人移不開視線。

她又低下頭去，宇文護更覺無趣，伸手想要拿她掌中奏摺，&ldo;那東西可有我好看？&rdo;

她卻不鬆手，還是看著，&ldo;你有什麼好看的……&rdo;

他重重嘆了口氣，順勢坐在她身側，與她一同看著奏報，&ldo;怎麼今日脾氣這麼大？&rdo;少了平日溫柔小意，更對他似若無睹。

&ldo;我素來這樣，自然不比清河郡主那樣的好姑娘。&rdo;

宇文護微微錯愕，自然知道，是他與宇文盛之言被般若聽去了，只得好言勸道，&ldo;如今她嫁了宇文盛，你也不必擔心了……&rdo;

彷彿只因這句話，般若平靜神色頗有些波瀾，譏笑道，&ldo;不過是個有夫之婦，你宇文護，又不是沒惹過，越是如此，越更有意思，不是嗎？&rdo;

宇文護&ldo;噌&rdo;的站起身來，死死的看著般若，見她神色玩味，似笑非笑，竟是那他兩人偷情之事比照到清河郡主身上了，他還沒開口，那女子妖嬈言語又道，&ldo;是了，你那個清河郡主可是個清白的，若你真要勾搭，是要多費些精神，比不得我，送上門來給你擺弄。&rdo;

&ldo;獨孤般若。&rdo;宇文護臉色一變，&ldo;你別把那些有的沒的，都扣我頭上。&rdo;

般若忽然直起身子來，也不怕他什麼，徑直言道，&ldo;你別以為我心裡不清楚，你念著清河郡主給你生兒育女，心下不忍，若我不在，元家幾次三番將女兒送給你，你會不要？&rdo;

一種奇怪氣息瞬間蔓延開來，春暖花開的，卻有一種莫明的寒氣。

&ldo;我也只是凡夫俗子，昔日讓她重病乃是權宜之計，只是沒料得害了她性命，我心裡頭愧疚是真，但絕無你說的那些意思。&rdo;宇文護未曾避諱，不過他也確實坦坦蕩蕩，與清河郡主，並無私情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