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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才準備好這一切，司徒瞮便到了。秦回出迎半里多路，上前躬請。&ldo;寧郡王，我家主人特備下薄酒，在望君亭為郡王爺踐行。&rdo;

司徒瞮眼睛一亮，連忙讓手下眾人先行，而他則單獨騎馬隨他而來。

&ldo;顏兒。&rdo;到亭中，看到季顏，才露出笑來：&ldo;我以為，你不來了呢?&rdo;

&ldo;我答應了要送行，他們說，送得遠些，你更喜歡。&rdo;因是離別，以後也不知還能不能見。她到不在意，讓他更高興些。畢竟，他是這世界目前為止，唯一算得上同門的人。哪怕沒有正式拜師，但是&ldo;同源&rdo;一詞，便是少了那個形式，也是抹殺不了的。

&ldo;我很喜歡。&rdo;司徒瞮立刻笑道：&ldo;很喜歡。&rdo;

季顏給他倒了酒，&ldo;壯行酒。&rdo;

&ldo;多謝。&rdo;他端起，一飲而盡。

到此，季顏便不知該做什麼，說什麼了。之前已然辭過行，她也沒什麼殷殷叮囑。到是司徒瞮開了口：&ldo;臨行，可否告訴我，師門的規矩?&rdo;

季顏不明白他幹嘛如此執著，可想想，如果將來他也要收徒，或者收女弟子的話，說不定用得上，&ldo;你當真想知道?&rdo;

&ldo;自然。&rdo;

季顏點頭：&ldo;所有入門的女弟子，都必須發誓。終其一生不得出古墓，所嫁之人，必須是在不知道此規矩之下，願意為她而死。&rdo;她垂眸：&ldo;如今已沒有古墓。因此前半句已破，只留後半句罷。&rdo;

司徒瞮愕然，&ldo;為她而死?&rdo;在不知道的前提下。而他此刻已知，是不是表示……一瞬間，他後悔了，不該問的。

季顏點頭，起身離坐：&ldo;一路平安。&rdo;今次是她為他送行，也是她出行。所以，誰先誰後並不重要，左右是離別。

司徒瞮呆在原地，一路被人送行，此次卻望著她的背影，直到她的馬車，離開他的視線。心口突的一痛，氣血上湧。連忙運轉那道家心法，平息那繁雜的念頭。

&ldo;郡王。&rdo;他的親隨前來催促。

司徒瞮這才收回視線，石桌上兩碗，一碗已空，另一碗還是滿滿的。即便是為他送行之酒，她亦沒沾一口。他端起酒碗，一口飲盡。啪的一聲，碗碎。眼神已然重歸平靜……

………………

天南海北，季顏去了很多地方。

她從不為誰停留，偶有美麗的風光，卻難免駐足。系統能接到的任務極少，就像它說的，會留停在人間的鬼魂極少。大多數人，都是人死念消。便是偶有不甘，也不得不放下。世間自有規則，陰間人不能留在陽間。留得久了，便要煙消雲散的。京城之所以那麼多，怕還得益於那些歷劫的人……

因此，她一路前行，瀟灑肆意。

身邊的四個人，果然個個能幹。讓她從不需為雜事擔憂，她亦深覺，其實有人跟著也很不錯。她是真的只要負責瀟灑就好……哪怕他們總是將司徒瞮的訊息，不間斷的傳進她的耳朵裡。

離開的頭一年裡，她知道司徒瞮打了多少仗，受了多少傷，又立了多少功，升了多少官。還有他送過來的信，一個月一封，厚厚的一疊，從未間斷過。而他們也會催著她寫回信，不談感情，只談風景民俗，亦是厚厚一疊，卻如同遊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