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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話 夜幕下的四人】………
夜幕降臨,茅屋裡的住宿者和客人們都集中在幾個火爐周圍,鋼酸草的厚皮被摺疊著放在爐外,預備著化為灰燼的最後旅程。葛期禮坐在寧百清和繁浩身邊,神色輕鬆地東扯西談。彤颯並不在人群裡,她藉口出去挑水就離開茅屋找寧亞穗。彤颯低聲呼喚,沒有迴音,她繞到茅屋後面,看見那兩個帶著寧亞穗藏起來的阿姨,問道:“亞穗呢?”
其中有人道:“不知道,葛期禮來了不久,她就嚷著要進屋,我和阿蘇連忙阻止,可是她一脫手就不見了,我們四處找她都找不著。”
“什麼?”彤颯跺著腳,心煩意亂地轉了個圈,想了想,輕步繞著茅屋走,回到原位的時候對兩人道:“今晚葛期禮一定是住在茅屋裡,亞穗一定要在屋外什麼地方安身,她可能預感到什麼,先一步走了。這下麻煩了,我們要到哪裡去找她呢?”但是沒有人回答這種自言自語式的問題。
烤蘋果的香噴噴味道在簡陋茅屋裡飛繞,葛期禮一邊喝酒,一邊和寧百清說話。可寧百清無心與對方交談,點頭應答著,緊張地瞥著草簾,等待彤颯回來。葛期禮怎麼會看不出寧百清心緒留在外面的那種神情,於是託著酒意說道:“你還說你不想出去,瞧你這副模樣,天都告訴我你一定會主動要求離開酸土之地的。”說著,把破陶碗遞給寧百清,斟上剛貼碗底的一點酒,繼續道:“別推託了,答應我吧。”
寧百清回過頭來,十分不情願地說道:“不是我不想出去,而是有別的原因我必須留下。”
“什麼原因?”
聽見葛期禮的追問,寧百清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多說了話,要收回不說原因似乎太唐突了,而且對面的繁浩不停地向自己示意,轉而道:“沒什麼,這裡的人都沒有犯什麼過錯,而我,我本來是靈界的逃兵,這個罪名足以判轉世,現在以你的關係抹去我的罪名,讓我離開酸土之地,你想想,他們將會多麼地仇恨嫉妒我啊。”
葛期禮回頭看了看退縮的繁浩,不滿地喝道:“是你嗎?你想離間我和寧百清的關係嗎?真是個不安分的傢伙。”
繁浩不屑地回答:“誰離間你們的關係了?寧百清想不想走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可沒強迫他留下。你這個執行官以為擁有把握別人心思的能力,大錯特錯,別把事情都扣到別人頭上來。”其實在繁浩的話後面還有不少骯髒的罵人詞,葛期禮很不滿他這種態度,用拳頭把繁浩哄出去了。寧百清輕蔑地看了葛期禮一眼,跟在繁浩後面也離開茅屋。
繁浩和寧百清藉故離開茅屋,在屋後面找到了慌亂的彤颯,繁浩問道:“彤颯,怎麼了,亞穗還沒有找到嗎?”彤颯搖頭。寧百清望著黑暗的遠方,很希望能大聲喊叫“寧亞穗”,但是他不能這麼做。在一個荒蕪的世界裡,在一個充滿腐蝕性泥土的世界裡,一個小女孩能去哪裡呢?繁浩也在煩亂,卻裝作平靜,對著深邃的黑暗閉目。過了一會兒,繁浩張眼道:“不在,亞穗不再酸土之地。”
寧百清和彤颯一下子跳起來,正要發問,只聽見後面傳來了葛期禮的聲音:“誰不在酸土之地了?來到這種地方就別想在夜間活著出去,而且犯人一旦離開此地就是逃犯,不僅要捕捉,而且還得送去‘轉世’。”不慌不忙地話語讓寧百清不寒而慄,彤颯和另外兩個女性躲在繁浩後面,繁浩則盯著葛期禮。“怎麼,我說得不對嗎?”
繁浩終於忍不住怒火了:“別以為你是自由的執行官就可以對我們指手畫腳,我可不受你這套。你老是叫寧百清離開離開的,你有沒有尊重過他的想法。”
葛期禮被繁浩刺激的話弄醒了,酒意還在,含糊地道:“你這是哪裡的話,我是看見百清有心事,知道他對外面朋友的安全感到擔憂,才如此急切地想幫他,你們說說,做朋友的做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