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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走出去,聽到很聒噪的喇叭聲,身體受了驚嚇似的凝結住了,再回過身來看。他倒是先認出周澤楷的車再認出周澤楷的人的,誰讓前擋風玻璃反光,透過看司機,第一眼實在很難分辨。他沒客氣,見到救星似的跳上副駕座,動作相當熱情麻利。他快凍死了,出了地鐵口就想打車,快走到興欣網咖了都沒打上。
上了車,周澤楷也沒問葉修,不是在北京麼,怎麼跑杭州來了,還是葉修主動說起來,他大清早剛從北京飛來的,回興欣有事,問周澤楷順不順路。
周澤楷不動聲色地擰開暖風,風速開到三檔。他身上熱,冬天開車開了坐墊加熱,一般不開暖風。他嗯了一聲。其實也不算順路,他本來要在前面向左拐,去興欣要向右拐,向右拐他還得繞一個圈再出來。然而一腳油門的事,沒必要另加說明。
周澤楷問葉修,怎麼不穿衣服。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葉修把羽絨服捲起來,成個團,堆在腿上,說剛在地鐵上被人撞了一下,一杯咖啡全灑胸前了,這衣服顏色淺,上面有髒東西實在太難看,就脫下來了。
&ldo;要乾洗。&rdo;
&ldo;嗯?&rdo;周澤楷的話像打地鼠機裡的地鼠,不知道從哪就冒出來了,葉修沒鬧明白。
&ldo;羽絨服,要乾洗。&rdo;
&ldo;哦。&rdo;葉修點頭。
這件羽絨服,周澤楷當年買了兩件,款式一樣的,顏色不一樣,他當然知道怎麼洗。他那件,後來他表弟說好看,要去穿了。
葉修搓著手暖和過來了,又捂著嘴打了個噴嚏,不是凍得,是被香味燻得,他接過周澤楷遞來的紙巾,從前排兩個座位中間探身向後一瞧,怪不得有這麼濃的香氣,後座臥著一大束淡綠色紙包的玫瑰,花瓣很大,那很硬很飽滿的紅色滿得幾乎要從邊緣溢位來。
葉修一夾一夾地捏著冰涼的鼻尖,帶點取笑意味地說,喲,特意從上海跑來給女朋友送花啊,手筆夠大的,今天的花可不便宜。他也是現學現賣,今天早晨起來還沒注意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是路邊無處不在的宣傳攻勢讓他知道的。
周澤楷只是笑了笑,沒做解釋。
小區的路障礙多,路窄,灰牆灰路,車走得慢,不時和步行的人錯過去,似乎這條路也拉得長了。他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天。葉修說,你說你什麼習慣啊,總愛在杭州找物件,幹點啥都很麻煩,跑大老遠。周澤楷側頭,深黑的眸子盯過去,葉修也看回他,並補充道,哦,我聽季冷說過,你前女友不也是杭州的麼?然後他就被周澤楷糾正了說法。周澤楷道,上海的,在杭州上學。葉修隨便他,心裡卻想,他知道自己說話總是這樣麼,大事不在意,一個說法,倒要較真。
快到興欣網咖,路過一間五顏六色的花店,一籃一籃葉修叫不出名字的鮮花,被照看得很好,仗著自己今天身價高,從店門裡囂張地順延到路邊臺階上。南方的冬天,過了年就很不一樣了,冷還是冷的,冷中帶有溫馴的濕意,外面比屋裡舒服。他往車窗外看,自己跟自己打商量似的說,我是不是也該給我們興欣的姑娘和老闆娘一人買一朵花,意思意思……?
他到站下車,撐在車門框上跟周澤楷道謝,接著就走,周澤楷卻叫住他,車窗也搖下來了。
葉修回頭,很茫然,不知道周澤楷要幹啥。
周澤楷解開安全帶,身體擰向車後座。他從那捧玫瑰裡摘出三朵,捏著,越過副駕座,車窗,舉到葉修眼前。
葉修沒伸手,只是愣了,望住周澤楷,表情像周澤楷舉了三條蛇給他。
送給她們的。周澤楷的解釋過了一會才到。他還在葉修的眼睛裡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