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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孩童、少年、青年到如今,一路走來,他都變了,只有丁氏,一直都是這樣。
以前他曾經怨過丁氏為什麼一直沒變,然而經歷了太多的背叛,他才知道丁氏的不變是多麼可貴。
&ldo;阿瞞,我一直都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嫁你,是我所選,成為你的妻子,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事。&rdo;許是要死了,很多以前不說,不敢說的話,丁氏都想告訴曹操。
她愛她的表哥,她的夫君,最後起的怨,都是因愛而起。她不知他是否都懂,但她還有盼盼,她縱然死了,也想要給她的盼盼留下最好的。
&ldo;我知道,我都知道。&rdo;曹操能夠感覺到丁氏身上的力氣在漸漸地流失,他變得不知所措,他不想要丁氏死的,不想。
&ldo;阿瞞,能再捉一次螢火蟲給我看嗎?那麼漂亮的螢火蟲,比天上的星星都美。&rdo;丁氏氣若遊絲地吐露她最後的請求。
&ldo;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捉,你在這裡等我,等我。&rdo;曹操將丁氏扶著靠在榻上,撒腿就往外跑。
曹盼雖然回了屋,一直注意外面的動靜,曹操那麼一跑,曹盼立刻趕到丁氏屋裡,也注意到了丁氏的狀態。
&ldo;阿孃!&rdo;曹盼跪在丁氏的榻前,丁氏與曹盼擠出了一抹笑容,&ldo;盼盼!&rdo;
曹盼握住丁氏的手,丁氏道:&ldo;盼盼別怕,阿孃就算死了,也會一直守著我們盼盼的,一直!&rdo;
眼淚不爭氣地落下了,丁氏繼續道:&ldo;你以後要聽你阿爹的話,我走了,這個世上就只剩下他會對你無條件的好,你也要待他好,知道嗎?&rdo;
&ldo;我知道,我都知道。&rdo;此時此刻,無論丁氏說什麼,曹盼都沒有不應的道理,&ldo;阿爹呢,阿爹去哪兒?&rdo;
&ldo;你阿爹去捉螢火蟲了,我們訂親的那天晚上,他給我捉過滿院子的螢火蟲,你不知道有多漂亮,我想再看一次。&rdo;丁氏毫不掩飾對於曹操的喜歡,曹盼說不出話來。
&ldo;盼盼,阿孃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阿孃有多喜歡你阿爹吧。&rdo;
&ldo;在阿孃的心中,只有他是我的夫君,除了他,誰我都不要。所以,他跟我和離的時候許我再嫁的,我偏不嫁。&rdo;丁氏顯露出前所未有的俏皮。曹盼道:&ldo;阿爹也很喜歡阿孃的。&rdo;
&ldo;是啊,所以在我臨死的時候,我要讓他更喜歡我。一輩子都記著我,這樣,他就會一輩子的對我的盼盼好。&rdo;對著親生女兒,丁氏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曹操的算計。
&ldo;有他護著我的盼盼,哪怕我不在了,我的盼盼也不會受任何委屈,不會。&rdo;丁氏的聲音越來越輕,目光巴巴地望著院子的方向,曹盼道:&ldo;阿孃,阿孃你要撐住,阿爹就回來了,他給你捉你喜歡的螢火蟲回來了。&rdo;
丁氏在努力地撐著,等著,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ldo;阿瞞!&rdo;眼皮越來越重,丁氏喚著了一聲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曹操衣衫凌亂的跑了進來。
&ldo;螢火蟲,我把螢火蟲捉回來了,你看看,你看看。&rdo;曹操手中提著一個袋子,說話間將袋子開啟了,閃閃發亮的螢火蟲從袋子裡飛了出來,整個屋子叫它們填滿了。
曹盼看著滿屋的螢光,&ldo;阿孃,阿孃你看,阿爹把螢火蟲捉回來了。&rdo;
丁氏輕輕地笑了,她看著曹操紅唇輕啟,&ldo;阿瞞,我真歡喜。&rdo;
話音落下,丁氏無力地垂下了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