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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洋洋……&rdo;
她乾癟如老樹皮一般的臉,慢慢的蠕動了起來,眼睛看著我,看著我……我能察覺到,她像是在透過我,看到我不記得的母親一樣。
她在看她自己的女兒。
她在看關彤。
&ldo;洋洋,你是,彤彤的孩子……你,你哥哥呢?&rdo;
姥姥這個時候,還記得我有個哥哥。
我拼命點頭,&ldo;姥姥,是我,我是我媽媽的女兒。小姨幫我做過dna的,姥姥,我哥在這裡……&rdo;
這個時候,我並沒有特別的意思要去證明自己的身份,只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個結果,讓這個尋了一輩子親生女兒的老人,可以再無遺憾的過世。
dna,在這個時候,是最能證明我身份的結果。
姥姥的眼睛果然又亮了起來,吃力的抬手,想握住我,我趕緊伸過手去,關月也過來,我們兄妹倆同時握住她的手。她眼睛裡的光,就慢慢的,慢慢的淡了下去。
她說,&ldo;好……好孩子……&rdo;
漸漸的,便再無知覺,再沒有焦矩。
我握著姥姥的手,她的手心還有著溫熱的溫度,可她的呼吸已經是停了。
病房裡頓時響起一陣悲痛的大哭聲,我也哭得不能自己。
可我發現,坐在另一邊的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他並沒有哭。
只是呆呆的睜大著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看著病床上已逝的老人,嘴裡輕輕的說,&ldo;都怪我,都怪我……&rdo;
邊上一個孩子大哭,&ldo;不怪太姥姥,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去樓上玩,也不會摔下來……媽,媽,太姥姥是為了救我,摔下來的。&rdo;
這是一個小男孩,皮得很。
路寧聽著,頓時就把小男孩子一把抱了懷中,哭得更加厲害,&ldo;你怎麼就那麼皮,叫你不要亂跑,不要亂跑……&rdo;
於是,我明白了,路寧的兒子。
姥姥是為了救這個小小外孫,所以才會失足摔落的吧?
一時間,我心裡更加難受。
從來沒想到,尋親歸故里,第一次與姥姥的見面,也是最後一次的見面。
醫生護士又來了,把姥姥身上所有的急救裝置都去除。
我慢慢的鬆開了姥姥的手,掌心裡硬硬的,像是一把鑰匙。
&ldo;洋洋,起來吧,別哭了。&rdo;
燕豐過來,將我拉起來,我將手心對準了他,他微微一怔,緊緊的握住了我。
關月也過來,輕輕的擁著我,我哭得腿得軟了。
親人,就算從來沒見過,也斷不了血脈中的那份親情。
眨眼,數日時間過去,姥姥的後事很快辦理……在這數日之中,我日夜守尋,從無一刻離開。
姥姥下葬當日,天氣陰了下來。傍晚的時候,下了一場好大的暴雨。
雨停,我去了姥姥家,姥姥不在了,姥爺還在。
與小姨家的豪宅不同,姥姥的房子雖然也大,但沒有那麼誇張。
三層單獨的小洋樓,花園比較小,但很有情調。花園裡開著好多花,聽姥爺說,這都是姥姥生前最愛來的地方。
指著其中開得最艷的牡丹花說,&ldo;你姥姥最愛的是這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