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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應元不同,他鐵了心要帶著整個江陰,為大明而死,為漢家江山而死。
這時候,一個小兵疾步進來,半跪著說道:「大人,城外來了個人,說是蘇州候玄演派來的。」
「哦?快快有請。」陳明遇和閻應元同時說道。
小兵將一個卸去全身武器衣甲的年輕人帶了進來,如今的閻應元,是滿清憤恨的物件,必須防備他們使出一些下三濫手段。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被候玄演趕過錢塘江的範閒。他到了福州之後,隨楊恕回到錢塘江北,蘇州城中。
閻應元臉色終於有所變化,臉上掛著莫名的希冀,問道:「小候大人讓你來,所為何事?」
「侯大少呃,候大人讓在下帶話給將軍,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將軍死守江陰三個月,足以彪炳史冊,蘇州的大門,永遠為江陰人開啟。」
閻應元沉吟片刻,說道:「替我謝過小候大人美意。」
陳明遇終於坐不住了,焦急地打斷他:「麗亨!」
範閒插嘴道:「我們大人還讓我帶話給將軍,殉國難者,忠臣。挽危亡者,英豪。你若是想有朝一日北伐中原,光復神京,他在蘇州設宴,為江陰八萬人接風洗塵。」
閻應元終於意動,重重地捶了下桌案。
「通告全城,撤離江陰,前往蘇州。」
第49章 願追隨小候大人死戰
蘇州城外,高搭綵棚,蘇州的文武官吏、士伸名流、各大家族的當家人物,俱都衣著鮮明,翹首而立。
城門前懸掛兩幅對聯,「八十日戴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六萬人同心死義,存大明三百里江山。」
前方遠處行來一支人馬,他們衣衫襤褸,灰頭土臉,但是每個人都精神滿滿,威風赫赫。
陳明遇和閻應元騎馬走在最前面,靠近蘇州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這一幅對聯。這本是閻應元的死前絕筆,因為候玄演詐取了蘇州城,也解了他的死局。
陳明遇老淚縱橫,已然是泣不成聲,這副兩句話讓他和身後的江陰男兒頓時生出得遇知己的感覺。
蘇州守軍一字排開,他們是顧炎武和夏完淳新練的募兵,第一次拉出來亮相。每個人都將腰肩筆直,昂首挺胸。
獨守孤城八十天,再見到純正的清一色大明軍服,閻應元有恍如隔世的感覺。望著這些紅頭巾、青布甲的新兵,他內心的期許一點點的復甦過來,或許大明真的還有希望吧。
臨近蘇州,他和陳明遇等人下馬將鞭子交給親兵,徒步走到城下。
候玄演莫名的感覺鼻子一酸,這些人哪還有一點人模樣,深陷的眼窩、烏黑的眼眶,被炮火燻燎的臉龐上,沒有一個白淨的地方。
「哪一位是閻應元?」
「正是在下。」閻應元沒有官身,不敢自稱下官,說起來他只是一個退休的典吏。多爾袞下了剃髮令,江陰群情激奮,人人都不願剃髮易服。時任典吏陳明遇有心反清,但是知道自己沒有統兵才能,於是想起了自己的老友閻應元。這才把這個明末難得的閃光點挖了出來,而且一下就幹了一票青史留名的大活。
候玄演連忙上前:「久仰閻將軍大名,總算得見真容了,來來來,咱們快快入城。」說完看了看旁邊淚痕未乾的文士,候玄演熱切地問道:「這位想必就是陳明遇陳大人吧?」
陳明遇受寵若驚,對面的候玄演雖然看上去年紀小,但確實實打實的總督。官職比他這個九品典吏,大了好幾倍。「陳明遇區區典吏,在小候大人面前,豈敢自稱大人。」
江南一帶的文人士紳,因為敬佩候峒曾,都喜歡把候玄演叫做小候大人。這一點候玄演已經無奈的認清了現實,笑嘻嘻的接受了。
候玄演一手攬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