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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帶著冬日的寒氣，與冷鐵交相輝映，讓那張素來溫和的俊臉徒增了一縷不近人情的陰沉。
楊晉提刀在面前輕揮出一道寒光，將聞芊掩在身側，他雙眸凜冽，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
&ldo;春山。&rdo;
被刀鋒斬下的半截青絲在風中晃晃悠悠，未及落地，對面的人已向他輕鬆地頷首，&ldo;楊大人，久聞大名。&rdo;隨即一抱拳，&ldo;失敬。&rdo;
視線裡的身影頎長高挑，算不上朗許那樣健碩，但寬厚有力，從聞芊這個位置看過去，只覺得好熟悉，似在不久前，在不同的場合，隱約見過一般。
她眼底有一瞬失神，很快便緩過來，輕聲問道：&ldo;你怎麼來了？&rdo;
楊晉一隻胳膊還斜擋在她身前，出於對春山的戒備，他並未回頭，&ldo;傷到沒有？&rdo;
&ldo;沒有……你不是追人去了嗎？不對，你怎麼知道他是春山的。&rdo;
&ldo;說來話長，得空再跟你解釋。&rdo;楊晉這才微微別過臉，看了一眼聞芊以後，目光落在了對面，他大約想從此人的眉眼裡瞧出點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ldo;引我調虎離山的，是住在雲龍湖的陳雲。&rdo;
&ldo;那個女瘋子？&rdo;聞芊難免訝然，&ldo;這事和她有什麼關係？&rdo;
&ldo;楊晉，你果然很聰明。&rdo;春山並沒感到意外，反而讚許似的看著他，&ldo;難怪燕長寒會選中你。&rdo;
&ldo;陳雲的輕功是你教的？&rdo;楊晉顰眉問道，&ldo;為什麼？&rdo;
後者輕笑了一聲，&ldo;沒有為什麼，我想教便教了。&rdo;
&ldo;不對。&rdo;他眸色暗沉，&ldo;你不是這樣隨便的人。&rdo;
春山略帶了些許不耐，&ldo;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理由。&rdo;
&ldo;我第一次動手時，決定做得很匆忙，讓那個女人見到了我的臉。
&ldo;她沒了手指也不知道哭，就愣愣的把我望著，我讓她自己出去轉轉，她還就真的聽話的出去轉轉了。
&ldo;本來一個瘋子，對她我沒怎麼放在心上，可是後來發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rdo;
他唇邊的笑意更濃了，滿含澀然和輕嘲，&ldo;我無意中發現，她居然記得我。&rdo;
&ldo;她甚至可以清楚的區分出我和長寒，面對我們兩個人，她有截然不同的反應……這些年，我也不是沒在其他錦衣衛跟前露過面，可這麼久了，他們只當&l;燕長寒&r;記性不好，說話顛三倒四，卻從來不曾猶疑過。
&ldo;很可笑對不對？一個瘋子，卻比所有人都先知曉我們的秘密。&rdo;
聞芊並沒認為多好笑，只隱約從他這沙啞到快破音的言語裡覺出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
春山不以為意地活動著險些被刀風波及到的手腕，&ldo;我覺得這女人有趣，教她輕功不過是心血來潮，想著說不定哪天能替我擋上點麻煩而已……&rdo;
說著便抬了抬下巴，&ldo;比方說今晚，倘使遇到的不是你，她便是&l;春山&r;最完美的替罪羊，而我仍可以長存於世。&rdo;
儘管他語氣看似輕鬆寫意，但楊晉總感覺，這背後的原因或許並非如此。
人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偶然。
若如他所言與陳雲來往只是心血來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