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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泓大師說到此處,目光也有了幾分沉重,接著道:&ldo;祖師心痛於眾生疾苦,便在須彌山上修建寺院,廣施救濟。這般一晃便是一十二年。須彌山下情況逐漸好轉,寺中香火方得以維持。&l;天音&r;之名前,山下百姓感念祖師救助,都稱本寺為&l;長濟&r;。&rdo;
法相眼中閃過微光,靜默唸道:&ldo;長濟麼?&rdo;
普泓大師點了點頭,道:&ldo;一直到祖師無意間尋出無字玉璧,此名號才漸漸消失,不再為人所熟悉。&rdo;
&ldo;當年,祖師從無字玉璧中領悟出了無上妙法,欣喜若狂,只覺天佑天音,寶物降世定有福澤,將來百年,寺中弟子必是前途無量……&rdo;
普泓大師還在慢慢敘說,但法相卻從中聽出了幾分怪異味道,皺起眉來。
普泓大師看了他一眼,此番卻笑了笑,沒再停下,道:&ldo;……祖師於是不再遲疑,立刻閉關修煉心法,這一修,又過去三十餘年。&rdo;
&ldo;三十年?&rdo;法相愕然道。
普泓大師溫和一笑,道:&ldo;三十年修煉也不過皮毛,若放在今日,祖師怕還不及本派入門弟子。&rdo;
法相更是愕然,心中不禁嘆道:&ldo;創派修煉果然艱險困苦。&rdo;
卻聽普泓大師接著道:&ldo;祖師修煉固然艱辛,但直至圓寂,他心中所繫卻是另外一件事了。&rdo;
法相不禁疑惑,問道:&ldo;是什麼?&rdo;
&ldo;山中修行,漫長卻短暫。圓寂前,祖師反顧一生,有所感悟,他將弟子喚來榻前,只道了一句話……&rdo;
他停頓了一下,視線觸及法相面容,緩緩道:&ldo;便是&l;駕大般若之慈航,越三有之苦津,入普賢之願海,渡法界之飄溺&r;【1】這一語了。&rdo;
法相一怔,似是吃了一驚。
又過了一刻,他面上臉色微微變了變,心情不由一時激盪,看向普泓大師,他的嘴唇動了一下,許久才勉強忍住,只低聲叫了聲&ldo;師父&rdo;。
普泓大師閉目感嘆,搖了搖頭,嘆道:&ldo;佛曰&l;覺悟世間無常,四大苦空,五陰無我。生滅變異,虛偽無主,心是惡源,形為罪藪&r;【2】,世間種種,變化多端,你也不必太過在意了。&rdo;
法相面上神情又是一變,靜立無言,唯有眼眶竟是有些紅了。
普泓大師嘆道:&ldo;痴兒,痴兒……&rdo;
法相念了聲&ldo;阿彌陀佛&rdo;,鄭重施禮,然後沉聲道:&ldo;世間既有千百變化,師父何苦今日就下此定論?&rdo;
普泓大師搖頭嘆道:&ldo;今時世間已變,你身在紅塵竟無法知曉了麼?&rdo;
法相聞言微吃一驚,道:&ldo;師父……&rdo;
&ldo;汝修三昧,本出塵勞。【3】再不可如祖師還有普智師弟一般,忘卻佛家初衷。&rdo;
法相身子一震,目光深處複雜至極。終於他似是咬緊牙關,月白僧袍輕掃過地面,他面對著普泓大師緩緩跪了下來。
深深叩首,他的聲音抖了一下,隨即恢復平靜,堅定地道:&ldo;弟子必定謹遵恩師教誨,不敢遺忘分毫。今日過後,遠離諸憒鬧【4】,施以長濟於世人。&rdo;
言罷,再度磕頭叩首。
普泓大師扶起他,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