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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後,拿出一根花線繩,說:“戴在手上,七七四十九天後,災難就消除了,這孩子以後的前途貴不可言。”
不久後,村裡來了節育工作組,要給所有適齡以生育婦女做節育手術,鄉衛生院的院長主刀,幾個衛校的實習學生是助手。一個個婦女都排隊等在村委會的門口,挨個等待手術,若有不願參加的就派治安主任帶著村裡的幾個愣頭青去硬性的綁來,有些婦女害怕挨刀,哭爹喊媽,聲勢慘烈就像抗戰時鬼子把老百姓圈起來、隨時準備屠戮一樣。
文正的母親被排到了下午,中午村裡給這幫大夫們安排了豐盛的飯菜,還有酒。主刀院長也許覺得酒醇,自斟自飲,一會兒便喝高,一位助手實習生勸他:
“院長,下午咱們還做手術嗎?”
“當然做了!”
“那您喝這麼多酒……”
“哎呀,我喝多了,你可以動手做呀!”
“可我還是個實習生,沒做過呀。”
“做上幾個不就會做了嘛!年輕人,萬事都得有個開頭,我也不是天生下來就會做手術的?”院長又一仰脖喝了幾盅。
下午 第 005 章 剛過,母親終於支撐不住了,全家賣了值錢的禽畜,在家家戶戶還沉浸在歡度春節的鞭炮聲中,母親被送到了醫院。農村人得病基本上靠扛,一般送到醫院時都已經不能行動、病入膏肓了。雖然家裡省吃儉用,但住院治病對當時中國的老百姓來說永遠是傾家蕩產的代名詞,而最終的結果往往是“家破人亡”。
除了吃飯,父親會從街上買一個梨回來,這個梨既是水果又被當做止咳的靈丹妙藥,一物二用,才是父親能下定決心從乾癟皺巴的衣兜用擠出來的救命錢去買它的根本原因。母親總是讓文正咬一口才肯去吃,每次文正又懂事的堅決不肯咬,反覆的推來讓去,此情此景,讓病房的其他患者為之動容,而文正的父親此時總是背身離去,沒有人知道,那男兒不輕彈的淚水早已模糊了他的雙眼。
大夫十分肯定的說是肺結核,也不去診斷,於是大把的藥被服下,之後母親的肚子開始腫脹,疼的不斷翻滾,家人懇求大夫手術,大夫陰陽怪氣的講述了一番根本聽不懂,也不打算讓人聽懂的生物學、藥理學之類的所謂理論,對別人哭天搶地的痛苦視而不見,便扭頭而去,躲到了自己的房中。病友提醒父親,大夫在等紅包,父親哪裡還有錢啊,母親在床上疼的已經一次次昏厥過去,父親敲開了大夫的門,長跪不起,此時此刻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手術開始了,從母親腹中取出了一個十六斤的腫瘤,由於太大,把原來豎的傷口又變成十字型,但還是取不出來,只好把腫瘤分成小塊兒才勉強取出,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縫合後,大夫說:“回家養著吧,想吃點啥就吃點啥。”
陽春三月,黃土高坡的風仍舊凜冽,母親躺在炕上,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已經很久不吃飯了,文正每天都到河渠的陰涼處尋找殘存還沒有消融的冰塊兒,這是母親唯一的食物,她渾身是包,腫瘤擴散到了全身,只有這冰涼的東西才能稍微緩解一下她的痛苦,最後她已經虛弱的再也沒有能咬動冰塊兒的力氣了,呼吸微弱,不管誰呼喚他的名字,都不搭理。
奶奶讓文正站在頭前,文正哭喊:“媽……媽……”,
此時只見母親的眼睛突然睜開,眼珠大而慘白,眼神迷離而堅毅,順著眼角淚水滴滴答答的流下,虛弱之極的手抬了幾抬,想為文正擦拭眼淚,卻終沒有力氣抬起,用虛弱的聲音講:
“我時日不多了……你就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生命的繼續……一個人的日子要自立、好強、上進……莫與人爭一時高地……要快些長大,出人頭地……”隔了好久,又對父親說:“沒想到……三十歲……我沒有把兒子養大,沒有把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