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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要勸我。我不是三歲孩子,我知道我自己在幹什麼。&rdo;
&ldo;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看上我。&rdo;郭蘭喃喃地說,&ldo;像你這樣的條件,是不應該看上我這樣的女人的。&rdo;她的眼淚簡直流成了一條河,&ldo;我十分感謝你對我的抬舉。我勸你三思而後行,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將來吃後悔藥。&rdo;
&ldo;我不吃後悔藥,我永遠也不會吃後悔藥。&rdo;熊之餘激動地說,&ldo;我不是一時衝動。你這樣說是對我的侮辱。我愛你。我不是一個毛頭小夥子,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rdo;
他目光的的地望著郭蘭。
&ldo;你到底愛我什麼呢?&rdo;郭蘭喃喃地道。
&ldo;我愛你的一切。&rdo;
&ldo;我跟你不會有結果的。我知道你對我的愛是出於憐憫,出於對我的同情。我聽何記者說過,你是一位詩人,詩人總是愛感情衝動的;等你清醒過來時,你也許就該後悔了。&rdo;
&ldo;不。&rdo;熊之餘一把抓住郭蘭的手,緊緊地攥著,他使的力氣是如此的大,以致郭蘭覺得他都要將自己的手掌捏碎了,但是她一聲不吭。&ldo;我永遠不後悔。我跟你說了,我永遠不後悔。&rdo;熊之餘雙眼變得血紅,神情兇得好似要吃人,&ldo;我告訴你,我對你的愛,不是出於憐憫,不是出於同情,不是一時的感情衝動,誰要再說我是一時感情衝動,我,我……&rdo;他四下看著,好像在尋找足以證明的東西,但是沒有找著。他&ldo;嗵&rdo;地一拳砸在自己腦袋上。他痛苦地問郭蘭道:&ldo;我要怎樣做,才能證明我對你的愛?&rdo;
&ldo;我知道你是出於對我憐憫,我知道你是一時的感情衝動。&rdo;郭蘭喃喃地道,&ldo;我們根本就沒有感情基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看上我的?我哪一點足以吸引你?&rdo;
&ldo;你的……你憂鬱的眼神,就足以吸引我。&rdo;
&ldo;哈!我憂鬱的眼神?&rdo;郭蘭好像抽搐似地仰天笑了一下,&ldo;難怪何舍之說你是詩人。你果真是個詩人。我憂鬱的眼神?哈!&rdo;
&ldo;就是你憂鬱的眼神吸引了我,為什麼不可以?&rdo;熊之餘幾乎是在吼叫,&ldo;從我在豐頤大廈第一次見到你,我被你吸引,就是你的憂鬱。我從來沒見過那樣深沉的憂鬱。&rdo;熊之餘頓了一下,他瞪著郭蘭,呼呼地喘著粗氣。後來他的聲音慢慢平和下來,&ldo;當然不只是你的憂鬱,你的奮鬥精神,你的樸素大方,都是吸引我的東西。&rdo;
&ldo;請你不要做詩了!&rdo;郭蘭喊叫道,痛苦得幾乎要崩潰。
&ldo;我沒有做詩。我不是在做詩。你要我怎樣才能證明?&rdo;
熊之餘渾身顫抖。
正在這時,媚媚&ldo;哇&rdo;地一聲在裡屋哭了起來,大概是被他們的爭吵嚇醒了。熊之餘還沒反應過來,郭蘭已經像觸電一樣蹦了起來,疾速地衝進了臥室。一會兒,從裡屋傳來哦哦的撫慰聲,許久,聲音漸輕,終至不聞,大概是媚媚又重新睡著了。
熊之餘抱頭兀坐在沙發上。風從敞開的窗戶吹進來,吹得窗簾飄飛,啪噠作響。
熊之餘盯著裡屋的門。他發現那門上貼著一張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的兒童畫。
他就這樣坐在沙發上等待著郭蘭從裡屋出來,可是郭蘭始終沒有再出來。他幾次三番地想起身去找她,可是他的脊椎骨就好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