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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顧恩宇失蹤(3)

彩雲臉色蒼白，嘴唇發顫，也在人群中擠著，在傷兵中尋找著。但她一直沒有找到顧恩宇。她不斷地問抬傷兵計程車兵：&ldo;看見顧參事顧恩宇了嗎？&rdo;士兵們都搖頭說沒有看見。

傷兵一個個被抬走了，家屬們也紛紛離去，只剩下彩雲驚慌不安地站在那裡， 她簡直要發瘋了。

正在這時候，只見從遠處軍艦上又下來一個人，他左手裹著紗布，滿臉胡茬，軍衣破爛，還在對艦內的水手指揮著什麼。這不是魏斯炅嗎？

魏斯炅一眼就發現了彩雲，忙喊：&ldo;彩雲姑娘！&rdo;

彩雲也看見了他，激動地向他跑去，連連叫道：&ldo;魏先生，恩宇呢？他怎麼樣了？&rdo;

魏斯炅欲言又止，痛苦地望著她，囁嚅道：&ldo;他……他……&rdo;

彩雲從他的臉上看見了最可怕的東西，她搖著頭，拼命地搖著頭，說：&ldo;不，不，不……他還活著，是不是？他還活著。&rdo;

她希望魏斯炅告訴她，麒麟哥在另一條船上，或做別的事去了，或受傷了 。但是魏斯炅什麼也不說，而是深深地低下了頭。

彩雲得到了證實：麒麟哥死了，戰死了。天哪！她全身發抖，只覺眼前一陣發黑，一下子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慢慢甦醒過來，神情恍惚地聽魏斯炅講述了那悲壯的一幕……

戰鬥打得非常激烈，北洋艦隊開始還能與敵方對打，丁汝昌和英、德技術顧問漢納根和泰萊來到旗艦飛橋上指揮戰鬥，命令排出分段縱列的隊形前進迎敵。可是，當日方炮火猛烈襲來之時，下屬各艦還沒有走成規定隊形。這樣，北洋艦隊便成了一個半月形的橫列陣形，主力艦&ldo;定遠&rdo;號居中而輔助艦居外，主力&ldo;定遠&rdo;號突出的位置成了敵艦攻擊的目標。日艦快速分成左右兩翼，用巡洋艦夾攻。北洋的&ldo;揚威&rdo;號、 &ldo;超勇&rdo;號兩艘噸位小且火力弱的艦隻最靠兩邊，首當其衝被日彈擊中，許多士兵都犧牲了。日軍士氣大振，乘勝追擊，左右環攻。北洋艦隊軍陣大亂，想重新排陣，可已動彈不得，完全處於被動捱打的局面。此外，水師彈藥和炮手缺乏也是失敗的原因之一。我主力艦&ldo;定遠&rdo;上的大開花彈只有一枚，擊中了敵艦後便再沒有補充，而小口徑的炮彈數量也不夠，炮手犧牲了也無人頂替。因為招募計程車兵缺乏實戰技術訓練，多半是陸軍充數而已。這種種的原因導致了這場海戰終於失敗。最後，我艦沉沒5艘，輕重傷7艘。鄧世昌管代率&ldo;致遠&rdo;號誓死衛國，在撞向日旗艦&ldo;吉野&rdo;號過程中碰上魚雷而全艦覆沒。

丁汝昌在&ldo;定遠&rdo;號旗艦上也受了重傷，但他仍堅持指揮。敵人瘋狂地對準&ldo;定遠&rdo;號猛轟，船舷被一枚炮彈擊中，正在炮座搶救傷兵的魏斯炅腿部也中了彈片，血流如注。顧恩宇從另一側奔出，扶起魏斯炅，在艦尾欄杆旁為他包紮。可就在這時，又一發炮彈呼嘯而來，擊中了艦尾，欄杆斷裂，倚在欄杆旁的顧恩宇站立不穩，被氣浪掀入海中。顧恩宇在大海中猛力掙扎。但是，一個巨大的浪頭打來，顧恩宇一下子就被吞沒了。魏斯炅拼命地叫喊。此時，丁汝昌命艦船火速回港。

彩雲問：&ldo;怎麼，他再也沒有冒頭？&rdo;

魏斯炅淚流滿面，嗚咽著說：&ldo;沒有，我一直往回看，他再也沒冒出水面。&rdo;

彩雲絕望地撲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