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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到了圓明園，明看了園中景物，驚嘆不迭。曉嵐為她嚮導，一一解說。園
中的美景，使明歡欣雀躍，儼然是個十幾歲的天真爛漫的小姑娘。明上到秋
千上，曉嵐用力一拉，然後猛地一推，同時兩手一用力，自己也踏上了鞦韆。倆
人面對面地，用勁蕩來蕩去。鞦韆越盪越快，越盪越高，明的笑聲也越來越響，
曉嵐的心中喜不勝收。&ot;咣盪&ot;一聲震響，鞦韆的繩索突然斷了，曉嵐和明一齊
跌落在地上。曉嵐一聲大叫，猛然醒來又是一夢。懷裡抱的，當然還是藹雲。
&ot;你又做惡夢啦？&ot;藹雲睡眼惺忪地問他。
曉嵐怔怔地，歉然說道：&ot;真糟糕！又把你嚇醒了。&ot;「剛才我好像聽到好大
聲音，不知什麼東西掉在地上了？&ot;藹雲說。
&ot;對！我也聽到了。點上蠟燭，起來看看。&ot;說著，曉嵐爬起身來。
藹雲點燃蠟燭，屋裡一下子亮了起來，兩人看見地上有一隻銅瓶。銅瓶原是
掛在牆上的，繩子斷了，墜落地上，方知剛才的聲響，乃是是銅瓶的墜地之聲。
&ot;怪不得那麼大聲音，原來是這隻瓶子！&ot;紀曉嵐拾起銅器來察看。
&ot;奇怪？掛得好好的，怎麼突然掉下來呢？&ot;藹雲困惑地問。
&ot;是繩子斷了！&ot;曉嵐看看斷了的繩子說。
&ot;怎麼會突然斷了呢？&ot;
「大概是風吹的關係吧，掛得時間久了，繩子有些朽了。&ot;經這一折騰，已經
過了四更，曉嵐和藹雲誰也睡不著了，眼巴巴地捱到了天亮。
第二天是四月二十五，曉嵐一天神不守舍，晚上回到虎坊橋閱微草堂，才知
道明在昨夜病勢轉危，曾經昏厥過去，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才又悠悠甦醒過來。
明醒來時對守護在身邊的母親沈氏說：&ot;媽媽，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去了
海淀的槐西老屋，跟曉嵐在一起，可是忽然像打雷似的一聲響，把我驚醒了。&ot;曉
嵐聽說這事，心中一驚，忙問是什麼時辰？沈氏說的明醒來的時間，正是他第
二次夢見明、跟她一起盪鞦韆、被銅器落地聲嚇醒的時刻，多麼的奇怪！
&ot;她也聽到了銅瓶的響聲，莫非真的是她靈魂出竅，到了槐西老屋？&ot;曉嵐心
中暗暗想道，&ot;否則又該如何解釋？&ot;明見紀曉嵐回來，精神異常興奮。她取出
一張自己的畫像，交給女兒梅媛，梅媛聰明俊俏，十分可愛，是明所生的唯一
的孩子。
明那滿含深情的眼睛裡的，閃著晶瑩的淚花，向紀曉嵐說道：&ot;我想了一首
詩，你替我寫下來吧！&ot;曉嵐點點頭，趕快叫玉臺取來了筆硯，一面聽明念，一
面寫在紙上。
三十年來夢一場，
遺容手付女收藏；
他時話我生氣事，
認取姑蘇沈五娘。
曉嵐手錄著明的遺作，心中辛酸難忍，眼睛充滿著淚水。放下手中的筆，
回頭再看明的時候，她嘴角掛著微笑，已經溘然而逝了。
曉嵐急忙把她攬在懷裡，口中喚著：&ot;明，明--，&ot;兩行苦淚潸然而下。
明這年只有30歲。果然應了她說過的話，不要活過40歲。紀曉嵐想起
這些，更是悲痛難忍。明的死，對紀曉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