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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接受心理輔導,去和他聊聊,去讓自己一點點好起來。
顧揚的肩胛骨,脊背和腰肌緊緊的繃著,然後,緩緩放鬆。
薛白注意到顧揚過快的心跳在漸漸恢復平穩,於是他又問:「好不好,小哥哥?」
溫柔的,含著笑。
顧揚沒有回答。
不知道又在天台呆了多長時間,校園裡的人來來往往,走光得差不多了,停車棚裡最後一輛腳踏車也離開了視線,耳邊的吵鬧聲逐漸歸於寧靜。
薛白又等了一會,問道:「吃飯嗎?同桌,我有點餓。」
這個點學校食堂的飯菜基本被搶光了,薛白和顧揚只好一起去校外的小飯店,點了兩份套餐飯。
薛白就像是沒發生過剛剛那件事的模樣,一邊把碗裡的青椒和洋蔥挑出來,一邊四處扯皮。
「這家店上週我來過,就是菜裡愛放糖,但味道不錯。」
「……」
「我姐在雜誌上發表了一篇論文,好像還獲獎了,有點東西。」
「……」
「剛才你不在,汪洋洋過來找我,過一段時間有個漫展,一定要我和你一起……」
「好。」顧揚將魚刺剔出來,答應道,「一起去。」
薛白沒反應過來,還沒問清楚,顧揚先抬眸,看向他,低低的喚了一聲:「薛白。」
「嗯,怎麼了?」
顧揚問:「你身上有帶糖嗎?」
考試時不讓帶多餘的東西,課桌也不讓放,薛白就把抽屜裡的糖全給整回宿舍去了,口袋裡也一顆沒留。
薛白說:「沒帶。」
飯沒剩下幾口了,薛白匆匆扒乾淨碗裡的飯,笑盈盈道:「等我一會,我去買。」
薛白站起身來,校服外套寬鬆,裡面只套了一件黑色的短袖,順著衣紋可以透出他勁瘦的腰線,帶著獨屬於少年人的那份張揚。
顧揚拉住薛白,把口袋裡的煙盒和打火機放到他的掌心中。
「幫我扔一下。」他頓了頓,又說,「謝了。」
已經不需要這些東西了。
薛白一笑,接過:「好。」
午後,飯店老闆做完中午最後一份套餐外賣,遞給外賣員,關閉廚房裡的鼓風機,然後將門口掛著的牌子翻到了「暫停營業」的那一面。店裡沒有別的客人,四下皆平寧,只有掛在牆上的沾了油灰的鐘表還在響。
滴答,滴答。
顧揚給江初發了一條訊息。
他自己的手機被林峰收了,現在用的是前座借給他的老人機,不能上網,只能發簡訊打電話-
週末有時間嗎?-
我過去。
江初這會正好沒有病人,回的很快-
有,週六下午兩點-
想通了?-
我差點做好了去學校逮你的準備。
顧揚:嗯,想通了。
手機又震了震,江初還回了句什麼,顧揚沒看,鎖好手機螢幕,將最後一口菜吃完。
這家店的配菜放的油很少,但醬料裡添了許多的糖,他們來得晚,配菜在外面放得久了,有些涼,但吃進去時,每一口都是甜的。
薛白很快就回來了,拉開門,一步躍到顧揚的面前,帶起一陣風。
馬路邊的小花壇裡不知什麼時候開出了一朵小花,紅色的,五片花瓣迎風搖曳。
薛白露出大大的笑容,向顧揚伸出手,說:「我回來啦。」
顧揚接過他遞過來的糖盒子。
不是薛白平日裡吃的那種薄荷糖,是另一種,亮彩色的包裝紙,兩頭旋緊,中間裝著各種口味的水果糖。
原本用來密封糖盒子的那層封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