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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俯過來，揚起他的下巴。&ldo;以往經驗，現在打也來得及。&rdo;說著，吻在他唇上。

這個吻沉沉的，迫得阿誠退了半步，他像一枝抱生在崖邊的樹，摟緊了明樓的脖子，承住他的吻。

惦念了好久的唇齒，一息一息認出來，採拾、煨暖，明樓捧著阿誠的臉，抵著他的額頭，說：&ldo;這個時候要閉上眼睛，教官沒教過你？&rdo;

空隙窄仄，阿誠小心地喘息著，反問：&ldo;那麼多教官，你說的是哪個？&rdo;

&ldo;你喜歡哪個？&rdo;明樓的鼻尖壓住他的。

阿誠環住明樓的肩，盡力一抱，安靜地停留了一會，下定決心似的說：&ldo;先做飯。&rdo;

搬來那天，阿誠拎著白茶致意鄰居，那幾家人送了回禮。一小罐橄欖菜，一小塊臘肉，幾個雞蛋。儲物櫃裡還有泡麵。

橄欖菜的小罐一啟，臘肉的紙包一揭，廚房裡生出一點家的味道，明樓扶在門邊看著，阿誠想起沒有咖啡，在爐上暖好一杯水端給他。

拌著橄欖菜煮了兩碗麵，又蒸了一碗臘肉蛋羹。

樓下沒有桌椅，小沙發只容得一個人坐。阿誠四下看了看，把飯菜擺在木梯上，小沙發推到跟前，等明樓坐下，自己就坐在木梯的末階。

上一次一桌吃飯，都不記得是什麼年月了，阿誠不時抬眼，就著哥好看的樣子，嚥下好多話。

臘肉埋在蛋羹底下，沁著一點醬紅，明樓揀出一片，往對麵碗裡一遞，兩雙筷子就搶到一塊，阿誠也夾著一片，向他碗裡來，都猶豫了一秒，阿誠撤回筷子，埋頭扒了幾口面，明樓望了他一會，才又動筷子。

這頓飯沒別的話，末了，明樓把一隻藥瓶輕放在阿誠坐的那一階上。

阿誠擱下碗筷，瞥著它不吭聲。

&ldo;解釋一下。&rdo;明樓說。

那是行動偶爾用得上的一種藥，體力透支了，也能維持個把小時敏捷、清醒。只是藥性很烈，遇上沉痾舊疾，興許還能送命。

阿誠就是這麼刀傷復發，進了醫療所。

他早晚拾掇小屋，忘了把藥收好，這一會，都想不起明樓是從哪兒找到它的。

只好如實說：&ldo;你去了北岸，幾天沒回來，我猜是過了河，讓他們困住了。我要是查實上報，他們恐怕容不得我留在這兒，要是不上報，他們免不了懷疑我知道了點什麼，我反應得不明不白，他們才會放了你，想別的法子試探我。&rdo;

明樓沉默地聽完，說：&ldo;想抄行動守則了。&rdo;

行動守則第十條：任務線路獨立，執行者不得私相授受，不得交叉、替代。如遇緊急事態，報告後撤離，不得自主營救。

阿誠欠身，半跪在小沙發邊，枕上明樓膝頭。明樓不為所動。

&ldo;就不能罰點別的？&rdo;阿誠把明樓的手握過來，一邊說著，指尖在他手心畫了個圈。

明樓反手一扣阿誠的腕子，目光冰涼地鎖著他，波瀾不驚地說：&ldo;你想得美。&rdo;

阿誠抬頭看了一眼，仍挨在明樓膝上，任他擒著。

&ldo;哥罰我，可算越權了。&rdo;

冷不防，明樓拎著衣領一提，把人搡在沙發裡。

&ldo;就越權了，怎麼樣？&rdo;

手別在身後，腕子扭得生疼，阿誠咬了咬牙，說：&ldo;我怕他們難為你。&rdo;

話一出口，明樓又把那隻腕子一擰，力道加了兩分。

&ldo;別說得那麼好聽。&rdo;

阿誠想，沒真生氣。他哎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