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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伍
初見青瓷的時候,明樓已經唸了他很久。青瓷還未出生,還未有名字的時候,明樓就認識他了。
那是很多年前,一個夏天的傍晚,大雨將至。近的是大風吹亂樹梢,遠的是一抹夕色,更遠的是雷。
那是師母的畫室,明樓偎在師母的腹上,側聽一個小傢伙說話。他還不會說話,聲音汩汩的,好像雨滴在荷葉上晃悠。
他聽懂了,就抬起頭,望著師母一笑。
&ldo;他和你說什麼了?&rdo;她笑問。
&ldo;他在問,什麼時候能見到你。&rdo;明樓說。
她撫著他的頭,眸光向遠,靜了一會說:&ldo;你問問他,是弟弟還是妹妹。&rdo;
明樓又把耳朵挨在她腹上,搖了搖頭:&ldo;不問。都好。&rdo;
她垂眸顧著他,許久才說:&ldo;是個妹妹才好,長大了給你作伴。&rdo;
雷織在重雲裡,連綿漸近。
師母坐的扶椅臨著窗,明樓伸手一攬,隔著母腹,把小東西護住了。他說:&ldo;弟弟也能作伴。&rdo;
雲停,樹靜。大雨轟然降下。
小傢伙不聲不響,大約睡著了。那時他們隔在一喧一寂的兩個世界,師母說了一句話,明樓無端記了好久。
&ldo;是要給你作一輩子的伴。&rdo;
有一陣子他常想,一輩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又有多少年?
後來就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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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心公園爆炸的訊息傳到明樓的收押地點,是深夜。
交通廳搜尋事發之前幾小時的監控記錄,沒找到那輛車的影像。它不是避開了所有監控,就是侵入了系統,清理了所有行跡。是一場有預謀的恐怖襲擊,儘管幾乎沒接到傷亡報告。
國情局公共安全司封鎖了現場,接管了證物。襲擊者確認死亡,身份未明。
手持螢幕裡,新聞畫面停在燒毀了一半的牌照上。
兩個人隔著一張空白書桌,明樓抬起頭,目光裡湍流暗轉,王天風臉上紋絲不動,只點了一下頭。
明樓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劃出一道銳響。
法務官搶先一步攔住他。門口的守衛也向這邊盯緊了。
會見訪客,本來就違反了監押守則。沒有拒之門外,是礙於王天風的性子比他的軍階還拗不過,但容忍的限度,也僅止於會面。
郭騎雲守在車上,街對面窗裡,昏燈暗了一暗,好像深湖投進了一顆石子,轉瞬歸於沉寂。
沒過多久,門盪開,郭騎雲一愣。王天風一步一步,緩緩退出門外,消音的槍口抵在他額上,持槍的人是明樓。
明樓放倒了法務官,守衛上來阻止,他奪了槍,挾持了王天風。幾個人一時反應不及,誰都沒敢輕動。
郭騎雲推了車門衝下去,王天風背對著他,好像看得見,他伸手一攔,郭騎雲當街立住了。
&ldo;所託非人。&rdo;明樓一字一字念得狠絕。
王天風站定,腦門緊挨著槍口,一句一句嗆回去:&ldo;你什麼時候把他託付給我了?我又什麼時候答應過你?&rdo;
槍口滯了滯,有個守衛試探了一步,明樓向那人跟前的地板開了一槍,頭也沒回,分寸極險。
門口的空氣凝住,無人上前。
明樓越過王天風,往巷口走。
天台崗哨斷喝一聲,別動。槍,居高臨下指過來。按監押守則,在押者失控,守衛隨時可以開槍。
明樓走過簷下,揚手扣了扳機,兩個人低身掩蔽。兩槍,天台矮牆碎了一角,崗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