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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樓說,這不是還有你麼。
阿誠說,我來得太晚了。
明樓說,不晚。什麼時候,都不晚。
答應我一件事。阿誠說。
你說。明樓點頭。
以後,別讓明臺幹這一行。
明樓笑了,他說行,聽你的。
阿誠聽了心裡難過,卻也笑了。明樓不這麼和他說話。看來,真是迴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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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雨夜。明樓從暮光裡142號走出來,帶上門,撐開傘。青瓷蓋過的那件風衣搭在臂上。
對面停著車,車燈開著,照著一巷夜雨,一直照到巷子盡頭。明樓經過車旁,逕自朝巷口走去,沒有向車裡看。車上的人睡著了,明樓認識他,他叫梁仲春,是個跛足。
明樓一邊走,一邊從臂上那件風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個小物件,是一段表鏈,他看了它一眼,把它揣在身上的大衣口袋裡。
梁仲春睡眼惺忪地看著明樓走完這條巷子,轉頭瞟了一眼142號的門,又伏在駕駛臺上睡過去。車燈滅了。
☆、柒
不小心對明樓叫了哥。
這是阿誠恢復意識的一剎那,沖入腦海的第一個念頭。他成為青瓷以後,就算在夢裡,也從來沒這麼不小心過。
從前在家裡,明樓叫他阿誠,他叫明樓,哥。在學校裡,他叫明樓,明教官,明樓還是叫他阿誠。誰都看得出,明教官待阿誠尤為不同,不是更好,而是更嚴。
學校訓練場和學生宿舍之間有一條小路,兩邊的梧桐長得茂密,路燈透不過來,誰也不知道,晚上的訓練結束,明教官和阿誠走過那兒,會牽一會手。
那條小路很長,他們不說話,走完了,不說再見地分別,阿誠站在路燈下,送明樓走遠。
阿誠十五歲以後,不,是有了明臺以後,那個稱呼和那個動作漸漸成了禁忌,又像一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明臺喜歡叫大哥,阿誠哥哥。從早到晚,稚嫩的小聲音在家的每個角落炸響,喜悅的,滿足的,驕橫的,沒遮沒攔。
兩個人讓他鬧騰慣了,一會聽不見小傢伙的動靜,就忍不住一嗓子吆喝,叫到身邊,看看他是不是安好。明臺,小少爺,小壞蛋,揀著世上最好聽的名字來喚他。
到阿誠畢業,兩人之間還在用的,就只剩一個&ldo;你&rdo;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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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仲春一進屋,青瓷正一身單衣坐在床邊,撥開凌亂的書桌找著什麼,梁仲春跛了幾步,走到他跟前,伸手一遞:&ldo;找這個麼?&rdo;
一塊手錶。青瓷怔了一下,接過來,護在手心呵了口氣,就著袖口拭了拭,表蒙裂了,時針停在三年前,和明樓分別那天傍晚。
&ldo;這錶停了幾年了?&rdo;梁仲春在書桌邊坐下,抻過頭覷著,小聲揶揄:&ldo;心上人送的?&rdo;
青瓷沒說話,轉頭把表壓在枕頭底下。等回過身來,槍已經抵在梁仲春眉間。&ldo;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幫我?&rdo;
梁仲春往後一退,臉上驚了一分,馬上又鬆弛下來,他看準了,青瓷手臂上有傷,也只是撐著這一時,恐怕連扳機都扣不動。&ldo;傷還沒好就忘了疼了。&rdo;
梁仲春抬手,把槍口擋在掌心,壓下去。&ldo;我幫你什麼了?是汪曼春讓我來看著你的。&rdo;
青瓷的槍慢慢放下了。手臂像被卸了,又安上,疼出一身冷汗。&ldo;那之前呢?&rdo;
從第一支短匕打入小臂,青瓷就知道,這個人留了分寸,他後來的每一支短匕,都手術刀般精準地避開了要害,要不是這樣,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