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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急事。
他確定了位置,衣服都沒多披一件,就跑了出去。
下著雨。涼河那場大雨還在下著。
他在夢裡,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可他知道那個人是誰。
他和明樓,從開始就是這樣。
明樓從未提過他小時候的事,他天經地義是他的家人跟他的姓,可他知道,他和明樓並不是血親。
什麼都沒告訴他。可他就是知道。
就像他知道,他對明樓一切的明白和相信,都有一個來處。不知道,也不妨礙什麼。
這個來處,原來是涼河。
電話亭在雨夜裡兀自響個不停。
阿誠趕過去,一把接起來。手腳在雨裡凍得快沒知覺。
等了一刻才記起,他不說話,對方無法確認身份,於是說了一句,是我。
&ldo;那封密碼電郵你譯出來了?&rdo;電話那頭,明樓的聲音緊迫,卻平穩。
&ldo;我看不出它的加密方式。&rdo;一路上跑得急了,心口有點發悶,阿誠壓住喘息說。
&ldo;它本來就沒有加密。&rdo;
阿誠在電話亭冰冷的玻璃上靠了一會,閉上眼睛,氣息平復下去。他明白明樓為什麼打這個電話了。
英文分隔的數字,代表時刻,日期,城際列車車次,車廂座位號碼,會面地點,停留時間,英文字身,應該是交接暗語。
此時已經過了凌晨。有個人要和汪曼春見面。就在今天。
事出緊急,明樓幾句話說完了行動部署,問青瓷聽明白了沒有。青瓷半天沒說話,明樓在等著他。
他最後文不對題。&ldo;十幾年前,你也在涼河,對麼?&rdo;
雨水滑過發梢落在臉上,很涼。眼底很燙,他咬著指節,等著這燙涼下去。他知道,幾分鐘就好,過得去這幾分鐘,一切還會和原來一樣。要是讓這燙落下來,有的事他就控制不了了。
那邊靜了一會,說:&ldo;我和你在一起。不記得了?&rdo;
&ldo;記得。&rdo;青瓷沒多說什麼,他怕聲音有破綻,讓明樓聽出來。
兩個人又沉默了一會。天快亮了。明樓問:&ldo;想起什麼了?&rdo;
青瓷停頓片刻,把電話輕輕掛上。
也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你。
☆、伍
阿誠從未像這樣,迫切地需要見明樓一面。
夢裡那一汪涼河水染了血的溫度,還留在阿誠手上,他知道,那是明樓的血,他得見到他,確認他還安好。
天一亮就放晴了。青瓷和同組四個人,搭上城際列車,去接汪曼春的客人,他猜,那個人就是黎叔。
青瓷無法接近客人的座位,組裡讓他在兩節車廂中間的過道上接應。看上去,他不怎麼上心,從早晨到中午,那個位置上來了又去了三名乘客,青瓷倚在窗邊,看了一路風景。
明樓憑記憶給青瓷畫過一張黎叔早年的肖像,鋼筆速寫。
那天明樓坐在車裡,半張紙箋墊在一本小說上,一筆一筆篤定如刀,畫中人瘦硬的鼻和緊抿的唇,看過一次就忘不了。
阿誠的素描是明樓教的,可是,他很少見明樓畫什麼,那張黎叔的速寫,如果不是明樓有命令,閱後即焚,阿誠真想留著它。
城際列車降速了,青瓷的手在上衣口袋裡,啟動了定時器。
來的時候,他在這節車廂的另一端,安放了煙霧發生裝置。列車一入站,煙霧警報就響了。
車廂裡一陣混亂,組裡有人一驚而起,手按在槍上,讓組長一把攔住。組長向青瓷望了一眼。
警報沒有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