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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算他有罪,也沒有不審問就誅殺的道理。何況他還有功,可稍抵其過。&rdo;
&ldo;不敬朝廷,不遵律法,就是亂/民。&rdo;
&ldo;亂/民也是民。&rdo;
&ldo;亂/民就該死!&rdo;
&ldo;如果人命能被隨意處置,那總有一天,上至權貴,下至貧民,人人都會恐慌、焦慮,活得沒有明天。到那時,就算沒有外敵,也能自殺自滅。皇兄信不信?&rdo;我聽見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也被嚇了一跳。
皇兄暴怒,吼道:&ldo;來人,嘉敏郡主勾結匪徒,姑息養奸,辱沒皇室……快把她關起來‐‐&rdo;
路放說,為了公道,就能殺人。
皇兄說,是亂民,就該死。
不對!他們說的都不對!可我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兒不對。
後來,我病了,死在這裡。咽氣的時候,靈魂離開身體,我突然明白了:無論皇帝,還是大俠,皆為凡人。一個凡人是無權決定另一個凡人的生死的。能決定凡人生死的,只有神。然而,我們都不是神。
章皇后的故事
老夫少妻曾被東坡先生取笑為&ldo;一樹梨花壓海棠&rdo;,可見取笑歸取笑,還是不少有的。相反,老妻少夫並不多見。我曾是皇后,比我的皇帝夫君年長十八歲。聽了可笑是嗎?有些母子也不過相差這般年紀。
做出這個有些荒唐的決定,是在父親的書房裡。那是個有雪的冬夜,爐火燒得正旺。我走進書房的時候,父親正坐在書案前失神。書案上有一盞開啟的小漆盒,黑色的,是密報。按父親的習慣,報來的書信應該已經化為爐火的燃料。讓父親失神的一定是密報的內容。我不能主動詢問父親,雖然擔心,但有些規矩是親女兒也不能破的。反正,我早晚都會知道密報的內容,因為父親身邊能說上話的人只有我一個。居高不易,父親的官位越來越高,也越來越孤獨。成為首輔後,父親甚至遣散了府中的幕僚,以免招嫌。
父親曾說:&ldo;玉君若是男兒就好了,為父不會寂寞。&rdo;
我說:&ldo;女兒也可以一直陪伴父親。&rdo;
父親說:&ldo;女兒是要出嫁的。一直留你,就是在耽誤你。&rdo;
我說:&ldo;那就多陪父親幾年吧,女兒不怕耽誤。&rdo;
我二十歲,不算小了,只訂了親,遲遲沒出嫁,跟父親想留我幾年的心思多少有些關係。我並不在乎。結婚,不就那麼回事嘛。
我把書案上已經冷了的茶換上熱的,把燭火撥亮些。在搖晃的光影裡,父親的神情是少有的凝重。&ldo;江南行宮的密報到了。陛下的病並未見好。京裡的事,怕是要早做打算了。&rdo;父親說。
&ldo;曹淳是先皇后李氏所生,既為嫡,又為長,若有不測,繼承大統,順理成章,有何猶疑之處?&rdo;我問。
父親看了我一眼,說:&ldo;你舅舅下午來了。&rdo;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ldo;徐家想讓二皇子曹涵繼位?&rdo;我問。
&ldo;兩位皇子,大的剛滿兩歲,小的不滿一歲。賢愚與否,尚未分明。從名分定,當然是大皇子無疑。可徐貴妃畢竟是你母親的親妹妹,憑著徐家和章家的關係,為父似乎更應該站在二皇子這邊。&rdo;父親說。
&ldo;父親是首輔,也是能阻擋徐貴妃和二皇子上位的關鍵人物。舅舅今日來,必是求父親支援的。&rdo;我說。
&ldo;玉君,眼下的情形,為父該如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