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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不迭地點頭，不敢不聽話。
這一夜感覺很長。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的嗓子一點兒聲也發不出。在州府逗留了兩日，晨王帶著我，九皇子帶著&ldo;九美&rdo;各自回了京城。晨王有兩輛馬車，一輛自己乘坐，另一輛裝著行李和雜物。我便是擠在在行李堆裡，像件雜物一樣，入了晨王府。
王府裡的女人比雜物還多，也都像雜物一樣被偶爾使用，或者棄至角落。
&ldo;這麼多女人，都沒有名分嗎?&rdo;我問一個比我先來的女人。她說她叫黛女，是晨王從別的男人手裡搶來的。奪人所愛的歡喜沒能持續下去，黛女已經許久不被召喚了。為了消解光陰，她每天都花三個時辰反覆修剪、塗抹指甲，那十根手指伸出來，一派奼紫嫣紅爭奇鬥豔，好不熱鬧。
聽到我的疑問，黛女的臉上浮出笑意，卻陰森森的。&ldo;名分?&l;晨王殿下的女人&r;，就是名分。你還想要什麼?連晨王殿下自己都沒有名分呢。不明白嗎?若是殿下搶不到皇位，那&l;晨王&r;這個名分早晚也保不住。勝者為皇，敗者須死。這是巫馬氏的規矩。&rdo;黛女看著我，露出一副&ldo;朽木不可雕也&rdo;的神情。&ldo;你是新來的。她們閒得無聊，少不得會收拾你。我好心多句嘴，別指望殿下會護著誰。想不遭罪，得靠自己。&rdo;說完，黛女舞著斑斕的手指，扭著如柳的細腰走了。
她們給我吃餿飯，飯碗的邊沿有一圈白色的毛;給我喝髒水，水底沉著泥土，水面上漂著蒼蠅。芹菜是蔫的，嚼不動;韭菜是生的，很辣;白菜是爛的，很臭。沒有一點兒葷食。
開始的時候，我想要忍耐，希冀某一天有人會良心發現，然後自動改過。然而，當這樣的飯菜一次又一次被送到我面前的時候，飢餓和屈辱終於給了我足夠的勇氣。我把飯碗砸在地上，撿起最大最尖的一塊瓷片，插進了送飯人的後背。使的力氣太大，連我自己的手也劃破了，兩個人的血混在一起，讓跑來開熱鬧的一下子分不清是誰傷了誰。送飯人沒死。我也從那天起吃到了正常的餐食。
我給每件衣裳都縫了袖袋，袋裡裝著一把刀刃極鋒的剪子，怕它變鈍，我還會經常磨一磨。一旦有人出言不遜，或者尋釁滋事，我就掏出那把剪刀刺過去。那剪刀，連睡覺都不離我身。我畢竟是農家女，粗壯的雙手，和耕田的力氣，在一群鶯鶯燕燕中，找到了用武之地，反正這裡沒有尊卑，不用顧忌。有女人吃了虧，管我叫&ldo;剪刀賤/人&rdo;。吃虧的人多了，這綽號便愈傳愈廣，終於被晨王聽見。於是，他想起了我這件&ldo;雜物&rdo;，想拿出來用用。
&ldo;你那剪刀，不會也刺向我吧?&rdo;晨王大剌剌地坐在床上，衣服已經脫光。
我立馬去掉所有衣物，向他表明，身上沒有兇器。
&ldo;我想起來了，你是州府裡那個大喊大叫的女人。&rdo;
雖然只是第二次跟他睡覺，卻已經老皮老肉，面不改色了。
&ldo;是。既然殿下喜歡大喊大叫，妾多賣些力氣就是。田間農婦，身無長物，唯有力氣夠多。&rdo;我說完，還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準備就緒的模樣。
他撫掌大笑道：&ldo;你以為巫馬延給我女人是想我快活?那是試探。下/半身的本事，是男人最要緊的本事。男人若是心神不定，在床上是不會有興致的。這不是單純的欲/望，而是一場較量，心理的較量。你那晚的喊叫，全沒浪費，外面有人聽著呢。&rdo;巫馬延是九皇子的名諱。
&ldo;不過，&rdo;他語調一變，變得有些戲謔，&ldo;女人，不是玩物，也不是寵物，而是禮物。女人的身體，是男人最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