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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次, 繁景佳人, 好花月圓,他終於等到她。珺林站在岸邊, 看她錦蓋紅紗,流仙墨袍,緩緩走來。
毓澤晶殿條條水路劈開,七海諸神跪拜送行。按理相安和凌迦既是父母雙親, 又是少主神尊,於公於私皆在西辭之上,不該出殿相送。
然此刻,兩人皆在西辭身側。
「今朝嫁了人,便算是真的長大。萬事不可任性,珺林是個好孩子,你莫要欺負人家。」相安從身邊神侍手中拿過雪緞優曇九葉蓮花斗篷給西辭披上,「既嫁入了八荒,便該著其服飾!珺林便是太縱著你!」
西辭垂眸掃了眼身上衣衫,那原是八荒禮官送來的大婚服飾。然她總覺得白花花一色,看著單薄而無力,如何比得上自家的墨色服制,端莊肅穆。
「父君,母后這話不知道的人還還以為她在娶兒媳,不是嫁女兒。怎麼聽怎麼覺得珺林才是她親生的。」西辭往凌迦身側靠了靠。
「不許胡說!你母親自然是最上心的,連著雪毛犼都給了你。」凌迦看著西辭懷中抱著的雪白神獸,又望向西辭。
「倒是你,今朝得了這麼個寶貝,又是大婚之日,如何看著不太高興?雪毛犼可是一等一的神獸,修為僅在四君之下,且陪伴了你母親萬萬年,是得了正果的。珺林更是你自己擇的夫君,便是……總之北荒圓毛都是你的了,有何不快,且此刻與父君說了。不許這般帶著情緒入夫家。」
凌迦向來心細,晨起受禮便看出西辭的異樣。此刻眼看即將上岸,八荒盛禮來迎接,西辭卻眉間鬱色,總教他放心不下。
「昨夜沒睡好,許是想著今日要離開父君母后,有些不捨。」西辭隔著晃動的珠簾紅紗,頓下腳步嬌蠻道,「都是成親,我與他又同在君位,如何非要我嫁入八荒。從七海神君到八荒君後,平白降了半個階品?」
「嫁入八荒,你仍舊是七海的君主。左右不過於八荒之地,是君後罷了。」相安拍著西辭手背,將她廣袖上一點被微風吹起的邊緣撫平,「再者,你不嫁珺林,還讓他入七海不成?
「有何不可。」西辭望著自己父君,臉上終於露出一點笑意,「要是讓父君入大宇雙穹,想來父君也是願意的。左右母后嫁入七海,不過是太愛重父君罷了。」
相安紅了臉色,凌迦挑眉望天,只道,「故而,你承了為父的矜傲性子自然是好,且也要學習學習你母后的溫婉和順。如此,說不定珺林願意入贅七海。」
「我若倔強些,你便不願隨我去穹宇了?」相安也不看凌迦,只持著西辭繼續往前走。
「怎會,我……」
「阿辭,無論剛柔,極端總不好。且剛柔並濟方是關鍵。」相安看著不遠處的白袍少年,想起那西辭昏迷三百年裡的事,心頭便覺得有些對不住那個孩子,只嘆道,「珺林,縱是你無情於他,總歸以後是你夫君了,你們是親人,最親的人……他日你們還會有孩子,便是血脈相連……」
相安到底紅了眼眶。她的女兒,原就是那個少年一手帶大的,他們本就該是這個世上最親的人。
「母后!」西辭額首,「我不欺負他便是了。」
已經上岸,珺林距西辭不過三丈之地。
西辭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心中驀然安定下來,不自覺朝他笑了笑。
方才凌迦問她有何不快,她說「不捨父母」自是沒幾分真的,青丘之中闢了殿宇於雙親常住,自己亦可隨時回七海。不過是自北荒回七海的這一月,她隔三差五便睡不安寧,尤其是昨夜,整夜的夢境。
她又夢到了圓毛,可是卻比任何一次的模糊。她梳理著這數千年來的夢,初時的幾百年她只見了那神獸輪廓和一身絨毛。後來夢境清晰了些,她便看清其長了一身雪色軟毛。最近的數年裡,又看見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