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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藥使絮絮半晌,西辭終於「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只抬了抬手,讓她近身繼續侍奉。
原是那幾日擼著開明神獸不欲理他的日子,他倒委實會排遣,竟同父君學了將湯藥熬成羹藥的法子,又和這司藥使一起學習推拿按揉之法。
許是他之前有些底子,上手便十分快速,不過月餘,竟舉一反三參悟了那些手法技巧,手藝直追學了三千餘年的司藥使。只是至頂的幾項技藝還未學通,便讓司藥使保密著,想學個頂尖再給她露一手,故而方才司藥使躊躇不敢言語。
西辭漸漸進入夢鄉,她是記得的,珺林在北荒的那段時間裡,曾隔著水鏡哄她喝藥,說定會尋個機會同父君學習,將湯藥熬得如同甜羹點心般,再不叫她怕苦嫌味。她其實並未放在心上,原只當不過是他一時哄自己的話,竟不想他這般當真。
還有那按摩推拿的手藝,讓她想起更久之前的事,那時她剛入八荒,為修補鮫人燈拔了尾上鱗扯出病根,兩腿時時抽搐,便是他一刻不曾忘記,給自己按揉……
「子鈺……」不過才分開半日,她竟有些想他了。雙眼沉沉合上的瞬間,她仿若看見了他。
夢中的他,同如今自是一般容貌風儀,皎皎玉樹,華姿特秀。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彼時的他,眉宇間儘是風發的意氣和肆意的逍遙,比不得如今雖一樣溫潤如玉,似水脈脈,可是眼眸間總是若有若無與閃過一抹憂色與哀慼。
西辭看得清晰,他匆匆入了殿閣,將一個正嚎啕大哭的嬰孩抱起,不過撫拍了下,那孩子便止住了哭聲。如此,他方委身坐下,騰出一隻手,從侍女手中接過碗盞,持著玉匙試過溫度,一點一點微入嬰孩口中。那孩子倒也聽話,吃得甚是愉快,時不時便朝著他「咯咯」發笑。
一旁抱著另一個嬰孩的侍女開口道,「君上原比我們哄的都好,且也哄哄二帝姬吧。」
珺林抱著懷中的孩子,點了點她額角,「我去抱一抱你妹妹可好?」
襁褓的嬰孩懂得什麼,自然不會有何作答,只仍舊沖他咧著嘴「咯咯」地笑。
「我去了,你可別哭!」說著,珺林將她放在床榻,然還未轉身,便聽到那嬰孩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珺林含笑俯身握住她胡亂揮舞的小手,「我不抱別人,就抱你……」
嬰孩卻依舊拼著命哭著,直到珺林重新將她抱起,千般哄著,方才漸漸熄了聲響。
「我再也不抱別人了,就是你妹妹,我也不抱她。」珺林輕輕吻過她額頭,卻不料那嬰孩彷彿長了脾氣,只瞥頭讓過,十分矜傲地扁了扁嘴……
「阿辭!」
「阿辭!」
西辭是被桑澤喚醒的,她醒來時,桑澤正拿著扇柄流蘇撓她耳鬢面頰。她雖在睡夢中,卻沒有失了警惕。
甫一被人這般侵擾,雙眼還未睜開,掌中靈力已經聚起,隨著氣澤傳來的方向直劈而去。待她從榻上躍起,懷中現出繞鍾琵琶,十指捻弦撥轉,雙目輕抬的時候,似是不過轉眼時辰,卻已經同桑澤交手過了十餘招。
「我就說不用試!」桑澤搖開扇子,沖西辭滿意得笑了笑,「本尊一萬年便教了這麼一個徒弟,必是白璧無瑕。」
「那是本尊血脈傳承的好。若是沒有底子根基,饒你本事再大,也覺不可能教出阿辭這般的孩兒。」凌迦在比妻子和比女兒上,從來是半步不肯讓。
御遙一貫懶得理會兩人,只拂袖於虛空中揮出洪莽源各族分佈圖,和神族仙界邊防軍事圖,又向西辭問道,「可需要沙盤模擬圖?」
「不必!」西辭搖頭,原是連這些圖也不需要的,早在她接掌司戰一職開始,所有與作戰有關的地圖風貌便完完整整印入她腦海,刻進骨髓。
邊防圖上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