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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剛吃完晚飯,傅柏舟就收到了以前從未受過的聖旨。
垂目瞧著明黃絲綢上的字跡,傅柏舟微微抿唇。
他記得,一直到傅決死,他都不曾收到過傅決寫的聖旨,但沒想到如今卻收到了。
段玉此時笑嘻嘻地端著一碟子剝得乾乾淨淨的橘瓣,走了進來,輕輕放到桌案上。
「殿下,您看看著橘子多新鮮吶!據說是剛剛上貢來的,公主那裡剛分了,她便讓雪瑩送了來。」
他頓了頓,瞧著那乾乾淨淨的橘子瓣,語氣溫柔:「公主真的很在乎您呢,她知道您不喜苦味,那橘子白絲微苦,她便親手把它給去了。這一盤子橘子,也不知她撕了多久,而且這次秋獵,還是公主向陛下求了情面呢。」
耳邊絮絮叨叨的都是對傅卿的誇讚之語,傅柏舟不耐煩地抬眼:「你說夠了嗎?她那麼好,不如你去她的溯月宮伺候如何?」
段玉心裡倒是想,只是他面上哪敢啊,他連忙賠笑道:「不了不了,奴才還是跟著殿下心安。」
那橘子乾乾淨淨,就如同那天晚宴,傅卿送來的一樣,都是她親手撕的。
傅柏舟垂目看著橘子,嗓音微涼:「怎麼,你還不打算退下嗎?」
段玉忙恭敬地退下了。
傅柏舟盯著那盤橘子一會兒,終究還是拈起一瓣吃了。
這時候的橘子正好,一口要下去水噹噹的,滿口橘香甜膩,因那白色的絲全去了,因此吃起來半點澀味也無,口感順滑得很。
傅柏舟吃了一瓣,又重新拿起了一瓣,他隨手拿起傅卿放在此處的話本子,伴著橘子看了個故事。
等傅柏舟的手觸及已經空無一物的盤子,他才微微愣住,然後腦海里突兀地浮現出傅卿妍麗的笑顏,微紅的朱唇。
那唇瓣生得如同花瓣似的,傅柏舟還記得自己摩挲傅卿唇瓣時,柔膩的手感。
不知道那樣吐露出甜言蜜語的唇瓣,是不是也像如今的橘子一樣甜膩生香。
盤子空空的,裡面沒有橘子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橘子吃多了容易上火,傅柏舟莫名覺得有些渴了。
每隔三年北戎和大燕都會分別派使者前往他國,主要是為了互通有無,以及展現自己的大國風範。
因北戎人來大燕時,都是秋日,所以三年一次的秋獵便成了傳統。
秋谷圍場一般也是三年開一次。
傅卿坐著鋪了軟墊的馬車,跟著大部隊上了國道,往秋谷圍場的方向走。
秋谷圍場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大部隊一路上在官邸統共歇了兩次後,第三天就到了秋谷行宮。
秋谷行宮在圍場下方,只是年年習慣都是打獵那日,人人都帶了帳子,在圍場邊緣處駐紮。
傅卿收拾好一切,換了一身颯爽的淡藍色騎射服,便走出了自己的帳篷。
前方茫茫的草地上,早已鋪了毯子,收拾了宴席,等著人來赴宴。
傅卿害怕傅柏舟因為在這樣的場合遭人欺,就徑直去了他的帳篷外等候。
段玉掀了帳簾,傅柏舟走了出來。
他一身黑色帶暗紋的騎射服,髮絲只用了一頂同色發冠束起,於是他的臉就全部露了出來。
膚色蒼白卻不顯得文弱,劍眉黑湛,鼻若懸膽,唇瓣淡紅,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在秋高艷陽下,變得越發晶瑩透徹。
他彷彿在發光一般。
傅卿呼吸一滯,她就算心裡害怕傅柏舟喜怒不定,說殺人就殺人的脾性,但也不得不稱讚他的好容貌。
往前走了幾步,身後卻無人跟來,傅柏舟轉身,看著呆立在原地的傅卿,他一時起了興致,便一步一步走到她的身邊。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像走在傅卿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