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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頓時又驚出一身冷汗。抬頭看天,感覺天上那輪烈日都在散發寒氣。
自打走進這苗寨,就是倒了血黴啦,諸多怪異的事情,想起哪一件都能嚇死個人。
香燭通鬼神,老婆婆讓我去寨子西頭找一口枯井上香,多半也是供奉不乾淨的東西。
難道我已經冒犯了神靈,需要懺悔贖罪?
這樣一想,我慌的腿都軟了。看看手機,已經是早上十點二十一分。我小時候聽奶奶講過,一天裡最兇惡的時間就是正午十二點,屆時鬼門開,甚至比午夜十二點都恐怖。很多有著不睡午覺習慣的人,都會在炎炎夏日離奇死亡。
夜晚令人恐慌,下午還得去打問一下寨子西頭的那口枯井的方位,趕晌之前,我必須回竹樓找到香燭,儘快離開那裡。
我是一刻也不敢在那竹樓裡待。木屋裡靠著枯草堆的那個抱屍血嬰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一根筋的表哥究竟惹了什麼大禍?我真想逮住表哥,掐著他的脖子,眼對鼻子的問他,你這究竟是鬧啥了?
一顆心卡在嗓子眼兒,杵在院子外,我卻不敢往裡走,躊躇間,靈光一閃,萬一表哥一直都沒有欺騙我呢?畢竟現在他們一家子都從人間蒸發了,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個人猜測。
我埋錯了大小魚的位置,表哥就瘋了,如果我沒有埋錯,那是不是真會帶來福蔭?也不會發生這可怕的一切?
若真是如此,那我現在去把兩條魚的位置換過來,是不是還有的救?
若是有救,也就沒必要再按照老婆婆說的去做了!
這樣一想,我頓時激動了起來,竹樓也不進了,而是調轉方向,連滾帶爬的往埋魚的山上跑。
往東一直跑,出了苗寨便是一片空曠的野外,繼續奔跑十幾分鐘後,我懵逼了,方才太過激動,竟然把最關鍵的點給忽略了。埋魚的山與寨子相隔甚遠,寨子四周被迷霧籠罩,根本就出不去,要能出去我還用得著這麼折騰?
東邊與南邊不同,南邊是我來的方向,出了寨子就可以下山,所以一出苗寨便是迷霧,而東邊,跑出這一片曠野,才起了大霧,我算是明白了,這霧完全是有人在搗鬼,就是不讓人出去。
不過我還是抱著僥倖,試了試,果然,這霧氣邪門兒的很,幾分鐘後,又跑了回來。
這時候,我像是被人迎頭倒了一桶涼水似的,全身都涼透了。
真有一種上天不行,下地無門的感覺。
如此看來,我已經沒有選擇,只能按老婆婆的囑咐去做了。於是失魂落魄的又跑了回去。
來到表哥家門口,我又猶豫了,轉念一想,害怕就可以躲避?就可以不進去嗎?
當然不是!
不是你還磨蹭個逑?
拿定主意,我往前邁上一步,朝裡面喊了幾聲:表哥,表哥,表哥你在家嗎?
烈日將苗寨烘烤成一屜蒸籠,回應我的只是繚繞的迴音。我靠,表哥還沒回家,看來真的出事兒了!
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走進院子,我往血嬰所在的木屋瞥了一眼,木屋沒有發出任何動靜,我卻慌的心跳加速。撒丫子跑上竹樓,推開了房門。
門一敞開,迎面就撲了一股惡臭的味道,夏天炎熱,難道那隻斷臂已經發臭了?
這樣一想,我將視線移到木門那邊。只是一眼,脊背竄上一陣寒意,整個人都嚇傻了。
斷臂不見了。門口只留下一堆燒盡的灰漬。還有,表哥順手扔在桌子上的香菸也沒了影。
有人來過這裡!
那他會不會一直藏在房間裡,準備偷襲我呢?
回頭,虛驚一場,我壯著膽子將屋子裡翻了個遍,連個香燭的影子都沒有找到,就急忙往樓下跑。
跑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