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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亭雲低著頭，努力平復著心情，說話聲咬牙切齒：&ldo;……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好好的。&rdo;

宋懷塵被按在牆上，幾近本能的體會到了陸亭雲的心情，他覺得自己彷彿被分成了兩個人，一個因為震動而頭腦空白，一個卻毫無波動的冷靜著。宋懷塵聽見了自己的聲音：&ldo;我有什麼不好嗎？我一直挺好的啊。&rdo;

已經開了頭，憋著的話根本收不住：&ldo;你到底是在騙我還是在騙自己？你好？你哪裡好？你一身修為高得可怕，很多事都瞞著我‐‐黃藥師也瞞著我，這沒什麼。但你沒發現你和黃藥師完全不同嗎？黃藥師喜歡吃，熱衷於藥材，是個人都能看出他的偏好，他活得有目標，活得真實。你呢？你好像什麼都會，又什麼都不在意，你說不在乎映山湖的人，可為了救個小姑娘，你可以拼上自己的命。如果不是我手上恰好有《斬塵訣》，而《斬塵訣》又恰好與度量衡有關，你會想到走出映山湖後開家店，蒐集各路訊息？&rdo;

&ldo;你口不應心，你做事的動力都是別人給的，都是機緣巧合。如果有一天你運氣用光了，不再有巧合了呢？你打算幹什麼？&rdo;

&ldo;宋懷塵，你給我的感覺很不真實，好像不是活在這個世界裡一樣，我怕有一天你會突然消失。&rdo;

在陸亭雲大起大落的話語聲中，冷靜和不冷靜合二為一，共同構成了宋懷塵這個人。

被怒斥了一通的宋懷塵緩慢的眨了眨眼：&ldo;我自以為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只要有人陪我下五子棋，我就會覺得很充實，很愉快了。&rdo;

&ldo;我確實不坦率、不果斷。&rdo;宋懷塵有自知之明，&ldo;但應該也沒你形容的那麼糟糕吧？&rdo;

&ldo;你說&l;應該&r;，就表示你自己也不確定。&rdo;陸亭雲控制住了情緒，終於敢抬頭，他的眼眶是紅的，&ldo;一個人到底怎麼樣，不是他自己說了算的。&rdo;

&ldo;但有一點我們需要注意。&rdo;宋懷塵停頓了下，陸亭雲看著他。

&ldo;現在，不該討論我如何，而應該討論你如何。&rdo;

在陸亭雲衝過來的時候，衣櫃上的花瓶被扔在地上。

宋懷塵抬手一招，將躺在碎瓷片中的植物招來。莫名其妙的放在了衣櫃上的花瓶，裡面插著的植物也很莫名其妙，既不是香，也不好看。

茂盛的綠葉中零星有黃色的花萼拖著細碎的小白花，有幾朵花已經謝了，結出了黃豆似的果子。

&ldo;詹糙，服者媚於人。採花大盜對你說的，看你還能撐多久，指的就是這個吧？&rdo;

詹糙服食後起效極快，放在房間裡對人恐怕也不是沒影響。

陸亭雲的爆發和這東西估計也有關係。

陸亭雲開了句玩笑：&ldo;宋兄，看我給你找了件多緊急的事。&rdo;

&ldo;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抓緊時間回答我的問題？&rdo;宋懷塵問他，臉上表情似笑非笑，又成了映山湖裡那個萬事皆在掌控中的宋先生，&ldo;你可還什麼都沒告訴我。&rdo;

&ldo;不過在此之前，&rdo;宋懷塵攥住了那隻還揪著自己衣領的爪子，一字一頓：&ldo;放手。&rdo;

第57章

&ldo;風是從房間裡面颳起來的。&rdo;陸亭雲告訴宋懷塵。

這就是他遲疑的原因，採花大盜恐怕真的是八宗內部的修士：&ldo;房師叔畢竟不是熊耳峰的人， 我離開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