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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三點能說什麼?
蘇芽一股腦兒地說完,實際是做好了沈淮發怒、狡辯、甚至翻臉的種種準備的,她甚至腳下已經往後挪了半步,假如沈淮突然發難,她就會毫不留情地把他打進河裡去。
沒成想沈淮卻扯了劉三點進來,蘇芽便本能地去看劉三點。
“唉?我不說行不行?”
劉三點的眼力沒那麼好,黑燈瞎火的還能像那兩人一樣看清人的臉,可他的聽力卻沒什麼問題,此言一出,他便聽見兩個不約而同的哼聲。
一個嬌,一個冷。
“說說就說說。”劉三點無奈地清了清嗓子,道:“小芽啊,你說的那些事,我多數不瞭解,但是我跟著他挪回周宅醫治實是不是你說的那個原因。”
“去周宅,是我的主意,”劉三點看著是個有些文氣的,做事卻時常有些光棍,既然開口了,就很自然地倒出來,“一則是他的毒傷刁鑽,我準備給他用上藥浴試試,在你家不方便,再來,我也是怕給你們惹麻煩。”
藥浴?
蘇芽悄悄抽了抽鼻子,難怪,今夜總覺得沈淮身上的藥味更重,雖不難聞,卻完全遮掩住了他身上由來的那種好聞味道。
“我的醫毒之名,朝野皆知,這本是我平生第一大得意事,可是懷璧其罪啊,唉!”劉三點還在繼續,一聲嘆息,聽得人有點兒心酸。
蘇芽本以為劉三點說的是他怕沈淮給蘇家惹麻煩,沒想到劉三點卻說起了當年,他道:“當年我遊至淮安城,本是去往老山尋藥的中途,聽聞張參木告老回鄉,便特來拜會。沒想到卻突然被兩股勢力給盯上了,要帶我去京城。”
“醫者救人,便是走一趟也沒什麼不行,可問題是他們兩邊惡鬥,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活像是要把我當那爭搶的物事,寧願砸碎了,也不能叫對方得去。”
劉三點想起當年,仍然心有餘悸,“他們行事狠辣,來頭又極大,我們武昌劉家世代行醫,雖然也經營起一點人脈,卻絕不能與他們匹敵,是以我雖為你娘和你所救,卻至今隱姓埋名,不敢回去,怕給家中帶去禍事。”
“叔,以前未曾聽伱提過……”蘇芽聽著劉三點話裡的意思,敏銳地抓住了“京城”、“勢力”、“不能匹敵”等詞,開始覺得隱隱頭疼。
“你兩個弱女子,說這些嚇壞了你們作甚?”
劉三點坐在弱女子撐著的小船上,絲毫不以為自己說錯,他抬手一指沈淮,道:“這小子也算仗義,二話不說便把我的事情攬過去了,我給他醫毒,他保我平安,後續還要為我謀自由。你現在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便也可掂量一下:我這單生意,做得也不虧。”
沈淮在黑暗中哼了一聲,卻沒說話。
劉三點續道:“只不過,此次我被他找出來了,以後就難保不被別人找出來,是以我雖每日做出逍遙模樣,心中是又怕又急,便催著他帶我回了周宅。”
至此,蘇芽知道確實是誤解了沈淮一些,當下便認真地對沈淮道:“這樣說來,確實是我小人之心了,你君子大量,還請不要和我計較。”
“我何時說過自己是君子?”沈淮挑剔道。
“你不是君子?”蘇芽挑眉,“那你就更要解釋一下,為何將這鍋蓋在小軍頭上?”
這護犢子的姐姐上線,沈淮將她上下打量了兩番,笑道:“你能輕信那許多人,怎麼就不能信我一信?”
他把一隻手從槳上放開一下,將自己的衣袍拍了兩下,算作整理,意態瀟灑至極,問道:“你剛才說我長得不醜,難不成我這皮囊,還取悅不了你?”
劉三點噗呲一聲笑出來,又不敢笑太大聲,憋得他蹲在艙中悶笑到前仰後合,坐不太穩時,便用手在地上撐了一下。
“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