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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功夫,蘇芽回來了。
今日過節,早晨出門時,顏氏就叮囑了中午回來吃飯。
她進門看到沈淮也在,十分意外,這個時辰他不該在此。蘇芽心念一動,立刻不懂就問:“你怎麼還在?”
沈淮頭都沒抬一下,老神在在地繼續下棋,“我來吃龍牙餃子。”
他兩指夾著粒剔透的棋子,穩穩地落在棋盤上,正午的陽光和煦,已隱約有些春意,通透的光線裹著他的手,似乎能讓人隔著虛空感受溫度,蘇芽的心跳漏了半拍,一時忘了應對。
“你怎麼還在這裡?”被問人的反問蘇芽。
劉三點似乎被他困住,舉棋不定,沈淮這時才偏頭瞟了她一眼,口氣十分熟稔,彷彿昨夜的冷嘲熱諷不曾有過,“今日要做的餃子多,高峻給剁好了餡兒,其它的我們都幫不上忙,你既回來了,還不快去廚房搭手?”
劉三點撈棋子的手頓了頓,視線在沈淮和蘇芽之間來回一打量,蘇芽立刻頭皮發麻,轉身遁了。
沈淮這個妖孽,不知道又要作什麼妖?
餃子都快包好了,顏氏不讓她再沾手,蘇芽便蹲在井沿上愁眉苦臉地剝蒜,心裡極度懊惱:剛才自己的氣勢是不是弱了?劉叔不會誤會了吧?
她想得入神,突見一隻極其好看的手從斜上方遞出,拈起一粒白膩的蒜瓣兒,有人問:“今日吃龍牙餃子,也要蘸蒜蓉?”
是沈淮。
蘇芽一驚,想要站起身,卻有一陣麻意從腳底升起,她趕緊蹲回去不敢動,一邊悄悄地活動鞋子裡的腳趾頭,一邊暗自埋怨:早不麻晚不麻,非等魚兒要上鉤的時候才麻,真是拖後腿……
“不過是說了你兩句大實話,就生氣了?”沈淮邁出一步,就站在蘇芽的斜對面,聲音冷淡依舊:“你的武功還欠火候,之前是不在局中,城裡又平靜,可如今情勢早已不同了。你關心的人越多,亂伱心思的事情就越多,牽一髮而動全身。”
蘇芽聞言,手上動作一頓,脊背也有一瞬僵硬,勾著頭不說話,沈淮便盯著她也不再吱聲。
過了一會兒,蘇芽才悶悶地嗆他:“我家吃餃子就是要蘸蒜,嫌棄你可以不吃。”
沈淮不由得失笑,聲音也溫和了一些:“我也沒說不吃。”
他說著一撩衣襬,居然也半蹲了下來,將那粒蒜瓣兒放回盤裡,向伸出手道:“還有嗎?”
“你會剝蒜?”蘇芽抬起頭看他,是真訝異了。
“怎麼就不會?我自小是祖父母帶大的,每到吃餃子時,祖母就讓我剝蒜,說是能磨練耐心。”沈淮接過蘇芽手中的大蒜,修長的手指頭翻飛,果然剝得又快又好。
“哦,那你今年春節沒回去,老人家肯定要惦記的吧。”蘇芽輕嘆,蘇父自小是孤兒,顏氏在與蘇父成婚前也失了雙親,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祖輩之愛,向來對此極為羨慕。
沈淮垂眸未語,半晌才道:“寫了信回去的。”
蘇芽鬆了口氣,剛才她差點兒以為沈淮的祖父母已不在人世。
趕緊換個安全的話題:“薛二貴被理刑衙門抓了。”
“嗯。”
“據說衙門的人是一路打聽著劉叔和我,才找到的薛二貴。”
“嗯。”
“嗯?”蘇芽把放蒜瓣兒的盤子一攏,“你是知道了,還是才知道?理刑衙門,劉雲。”
“我剛知道。”沈淮把手中最後的兩粒蒜瓣兒一扔,兩道漂亮的弧線越過蘇芽的手,穩穩地落在盤中。
“如今我和劉叔的行蹤也沒什麼隱秘的,他們查問的是我們,抓的卻是薛二貴,你不覺得這裡頭有問題?”蘇芽看沈淮一臉的平靜,摸不準他到底是想透了,還是不在意。
“大概是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