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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兵官家的小姐要見一個話本娘子,實在不必用上拜帖。
這般抬舉,有些嚇人。
蘇芽拿著曹青媛的拜帖,眼前彷彿又見到這位小姐宣佈“我倆實在是可以義結金蘭的情誼”的爽朗樣子,繼而彷彿又看見她在漕督府上擠兌邱念雲的時候,隨口就要拉自己下水的無所謂,頓時感覺這拜帖燙手。
但是她又不能置之不理,那叫不識抬舉。
所以第二天一早,蘇芽便揹著書箱,老老實實地先去了臨清伯府——照舊走的後宅角門。
曹青媛剛收了一套拳,對站在旁邊等著的蘇芽綻開一張笑臉,說話是開門見山:“蘇芽,今日我要宴請各府閨秀,當眾向邱念雲道歉,等會兒你跟我去我爹面前做個見證。”
說話的樣子倒是爽利,可是內容讓人聽不懂。
她都要向邱念雲道歉了,為什麼要自己去曹總兵面前做見證?蘇芽問:“曹小姐,您要我做什麼見證?”
曹青媛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茶水,咕嚕咕嚕喝完,道:“去證明我沒有要跟那幫子酸腐書生論典啊!”
“二表哥說的話我爹不信,說他當時隔得遠不可能聽見,所以要兩罪並罰,等道完歉後就要關我半個月——這哪兒行?”她帶頭往裡走,邊走邊說:“在場那些閨秀怕得罪人,平日跟我的交情也不深,這時候就只有你能幫我作證啦,蘇芽,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等會兒就如實跟我爹講一遍就好。”
蘇芽默默地跟在後面,心道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曹青媛的抬舉哪兒就那麼好承的?這趟人證做完,邱念雲別找她麻煩就好。
“只要如實講就好?”她再確認一遍。
“對,你會講話,就像平日講話本那樣跟我爹回話就好,讓我爹知道那個奸詐小人有多可惡。我爹也真是的,就不想一想:我會跟人論典嗎?我只會跟人比武!”
蘇芽不是第一次見總兵官曹開河,卻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見。
這位身份高貴的總兵官和他女兒是一般的不拘小節,聽蘇芽說完後就把她當成了空氣,對女兒說:“既然確實沒有論典的事兒,那你今天就好好帶著人吃吃玩玩,給邱小姐賠個禮就行。”
“爹爹,這都已經證明了她陷害我,兩相抵消,是不是就不用賠禮啦?”
“兩碼事兒,你以為老子不曉得伱的想法?大人的事情,以後不準瞎摻合!讓你賠禮,就是讓你長這個教訓,記住要在人前,務必要當著各府小姐的面。”
蘇芽低頭站在下面,心裡微微詫異:不過就是姑娘家的口角,曹開河卻要女兒當眾給人賠禮,讓人去漕督府說合親事的是他,這會兒讓女兒伏低做小的也是他,這位總兵官想做什麼?
曹青媛看起來不是個十分聽話的姑娘,沒想到卻真的乖乖地在眾閨秀面前給邱念雲道了歉。
她向來跟那些講規矩的閨秀玩不到一起去,難得請人宴席時都是不得不做的禮尚往來。這回時間倉促,便也沒在臨清伯府上請客,直接把人約在了清風樓。
清風樓的《風雅奏》是一絕,樓非酒樓,亦非茶樓,說起來更像是將書院裡的女塾給單獨拎出來,卻專司琴棋書畫的教習,向各府提供琴棋書畫的教習講師,又在樓中配上了私家菜,僅供有身份的官眷往來,樓風清雅持正,歷來甚有佳譽。
曹青媛將宴請放在清風樓,不得不說確是個上佳的選擇。
她剛被邱念雲奚落過,卻不計前嫌,還擺出從此虛心向學的樣子,有那麼多小姐在場見證,各人回去自會傳播,反而當日邱念雲當眾信口雌黃,兩相比較之下,曹小姐的名聲這回是要踩著邱小姐飛昇啊!
為了安全,曹總兵還派人把清風樓外面給圍了一圈,不可謂不周到。
想到這一切都是曹開河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