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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顧涼蓆覺得還沒重拍幾次，這場戲居然就過了。他終於在李安平的臉上看到了滿意的神色。剛進劇組的第一天，可把顧涼蓆和雪梨累慘了。兩個人一收工連飯都沒吃，都倒在床上癱著了。

而林絡那邊跟李安平坐在片場吃飯，林絡看了看李安平，&ldo;我問你，上午那會兒你是不是故意為難陸齊銘的。我看他明明拍得挺不錯的，沒你說的那麼不堪入目吧。&rdo;

李安平放下了手裡的筷子，&ldo;像陸齊銘這樣的，長相好，出道資源好又有些天分的演員，很容易就坐井觀天止步不前。他第一場拍得的確很不錯，我可以給他過。可我不給他過，是因為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偏偏做到這個程度他就洋洋自得了，你看看到了後來，我不讓他過，他越拍越沒狀態。&rdo;

林絡一想，他說的還真沒錯。到了後來，她看著都挺著急的。

&ldo;這時候你拿話激他，非得把他逼到一定程度了，他身體裡的潛力才能激發出來。人在年輕的時候啊，沒什麼不可能的。&rdo;

時間過得很快，顧涼蓆在劇組每天都累的快癱了。他明顯地感覺到這個身體的狀態越來越差，一天比一天差。

幸好他演的這個角色是個病秧子，出生世家的大少爺，聰敏過人，偏偏天生體弱。顧涼蓆這種越來越差的身體狀態倒是不影響拍戲，反而拍起來很容易。

這些天他沒跟外界聯絡，偶爾南山會過來跟他說一兩件工作的事情。而唐堯，沒有他的音訊。

直到顧涼蓆拍完了最後一場戲，他躺在床上，緩慢地死去。雪梨在旁邊哭，細細碎碎地哭，偶爾喘不過氣。眼淚花了她臉上的胭脂紅。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到這裡，整部電影殺青。

顧涼蓆又給唐堯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了。那邊沒說話，而是檔案翻動的聲音。很輕，顧涼蓆還是聽到了。

他開口問，&ldo;你在哪兒？&rdo;

&ldo;辦公室。&rdo;

&ldo;唐堯我想見你。&rdo;

&ldo;電影已經拍完了？&rdo;唐堯的聲音並沒有什麼起伏。

顧涼蓆或許可以理解為他這是在暗示什麼，角色已經給他了，那麼按著約定。他不該再出現在唐堯面前。

但是可能嗎，都只有他顧涼蓆不見別人地份，從來沒有別人不見他的份。

顧涼蓆理直氣壯地說，&ldo;電影角色是我自己拿到的。所以你說的不算數。我現在就要見你行不行？好了。我已經給了你來見我的理由。你可以過來見我了。&rdo;

唐堯那邊在合同書上最後一頁簽字的手停了下來。

他修長的手指捏緊了手裡的鋼筆，沉聲說，&ldo;陸齊銘，你憑什麼覺得我會想見你？&rdo;

顧涼蓆想了想。&ldo;憑我長得好看，行不行？&rdo;

到了這個時候，顧涼蓆還在打著哈哈。唐堯握緊的手又鬆開了，他的聲音又恢復如常：&ldo;我還有事，先掛了。你無聊的話去找別人消遣時間。&rdo;

&ldo;我都說了我想見你。你怎麼就這麼倔呢？&rdo;

唐堯再次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這個聲音不是電話裡傳過來的，他已經掛了電話了。聲音是從辦公室門外傳過來的。

唐堯抬起頭。看著門被一隻白皙的手推開。接著，陸齊銘的腦袋探了進來。

顧涼蓆悠閒地推開了他辦公室的門，這是他第一次來唐堯工作地地方。顧涼蓆掃視了一圈。然後說，&ldo;還說不想見我，你看看你。看到我來了，眼淚都快掉下來。是不是想我得快哭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