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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龍剛剮推開籬笆門,邊喝退一條老黃狗,邊讓依承天二人進來。
不料便在這時候,突聽得屋內一聲斷喝,宛似晴天旱雷&ldo;咔啦&rdo;響的道:&ldo;外面誰呀!&rdo;
就算是外面來了強盜,只這麼一聲斷喝,也會把強盜嚇跑。
朱成龍早回應道:
&ldo;我。&rdo;
屋子裡的叫聲更見尖銳的道:
&ldo;老孃以為你醉死在外面了,你這時回來,卻吵的娘不好睡,連我也休想再睡得著了。&rdo;
朱成龍遂高聲道:
&ldo;有客人來,你小聲些如何,倒是快來開門呀!&rdo;
屋內女人也高聲叫道:
&ldo;什麼樣的客人,還不是你的那些喜喝馬尿的酒鬼朋友,叫他們儘早走,我不侍候他們的。&rdo;
朱成龍遂改小聲音,道:
&ldo;起來,起來,這次來的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若是不信,你只一看便知。&rdo;
屋子裡突然一個蒼老聲音,道:
&ldo;去給他開門吧,唉,早晚你會醉死在太湖裡喲!&rdo;
於是,那扇板門被拉開了。
柳殘陽 》《血魄忠魂困蛟龍》
二十四、小燕子為孝上西山
那扇大木門被開啟來,只見一個披頭散髮大塊頭女人,一手扶門一手叉腰,寬鬆衣衫大腳板,尖聲高亢道:&ldo;唷,是兩個年輕人,酒鬼呀,你怎的會認識人家的?&rdo;
朱成龍早指著那高大女人對依承天道:
&ldo;是我渾家,切莫見笑。&rdo;
依承天笑道:
&ldo;不會的,朱大嫂必性情中人。&rdo;
朱成龍把魚簍遞在老婆手中,道:
&ldo;快弄些吃的來,我有許多話要說呢。&rdo;
三人跟那女的走進門,朱成龍忙著去點上燈,便在這時候自裡間走出一位白髮已稀面上儘是皺紋的老太婆。
朱成龍忙上前扶住。高聲道:
&ldo;娘,吵醒你了。&rdo;
那老婆並未回答朱成龍的話,就著燈光細看依承天與於飛鴻二人一陣……老太婆看的十分仔細,癟著無牙大嘴巴,偏頭冷冷的望向兒子朱成龍,道:&ldo;看他們的衣著,不是黑龍幫就是官家的公子小姐,我們雖窮,不合去高攀人家,娘平日是如何對你說的。&rdo;
朱成龍忙扶住老太婆,道:
&ldo;娘,您誤會了,他二人皆不是黑龍幫同官家的人呀。&rdo;
邊對依承天道:&ldo;我老孃。&rdo;
依承天忙上前見禮,連於飛鴻也施一禮。
老太婆望望依承天,點點頭,道:
&ldo;那他們是……&rdo;
朱成龍扶老太太坐下來,又搬了一條破板凳請依承天二人坐下,便在這時候,灶上的朱大嫂已在高聲叫道:&ldo;早上吃米飯不準喝酒,快提桶水來。&rdo;
朱成龍遂走向門外提水,老太婆直是用眼睛瞅著依承天與於飛鴻看,邊笑笑,道:&ldo;小兩口私奔了!&rdo;
於飛鴻忙低下頭去。
依承天干啦啦的一聲哈哈,道:
&ldo;老太太,您誤會了。&rdo;
成層的魚尾紋在老太婆面上匯聚,老太婆打聲哈哈道:&ldo;那一定是小夫妻湖面上迷路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