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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樹聲自嘲笑笑:&ldo;瑄瑜不及弱冠已有此見識,其前途,哪裡是在下能比肩的。&rdo;
沈哲經歷了這五年的歷練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就著李鴻章心裡他恃才傲物的形象,怎麼也該對著讚賞受之如怡才是,說了句&ldo;哪裡哪裡&rdo;也沒再對謙虛,而是話鋒一轉:&ldo;義父不是打算一直站在太后一邊吧。&rdo;
李鴻章向張樹聲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接話,自己也閉口不言,心想,你沈哲這不是白問嗎,不站在太后一邊難道站在皇上一邊,且不說同治帝心裡對他們湘淮軍有多麼不待見,就說西太后是何等的老謀深算,別說還不到二十歲的同治,就算是把他的老師翁同和之流都加上,也不是對手。
他們這些洋務派的確是權傾廟堂,各省的總督巡撫,十個裡面恨不得有七八個是曾、左、李三人的舊部,剩下的兩三個就算不是湘淮軍的人,也斷沒有膽量和湘淮軍明面上較勁。但李鴻章清楚得很,什麼江南製造局,什麼福州船政局,沒太后給錢那必然是辦不成的,他們稍有不慎,太后就會借著清流的彈劾對他們提點提點,如今,就算是太后要用造戰艦的錢去重修圓明園他李鴻章也不能說半個不字,得乖乖拿錢。湘淮軍對西太后是依靠,而西太后對湘淮軍只是利用。這沈哲怎麼說也在京城住了三年,腦袋也不笨,還會看不出這層關係?
沈哲見李鴻章和張樹聲,誰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也懶得去思考此時兩人心中在想什麼,自顧自往下說:&ldo;太后始終只是皇帝的母親,就算是垂簾聽政,大權在握,大清的正統始終只在皇上一人。不管太后做的是不是為了大清,為了朝廷,為了皇上,也只是牝雞司晨,大清若真就此中興還好說,若是沒落了,那太后的干政就是亡國之兆任後人詬罵,到時我湘淮軍又成了什麼,外據強敵,內安百姓,精忠報國,也不過只能落得個助紂為虐名聲。&rdo;
一提到宣告這事,李鴻章終於有點動容,雖是沒說話,微微眯起的雙眼也證明瞭他此時的情緒已經趨向緊張。
&ldo;夫三國之時,曹操是挾天子而令諸侯的漢賊,諸葛亮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千古忠臣。但仔細想來,他們所為之事,不都是置天子欲股掌?甚至漢獻帝還有個可以下衣帶詔的人岳父,劉禪想下衣帶詔都不知道能給誰。之所以會如此,不就是因為曹操不能得到漢獻帝的認同,而諸葛孔明可以得到蜀漢後主的認同。因此,瑄瑜以為,義父欲成千秋功業,我湘淮欲千古流芳,還應使聖上依之,信之。&rdo;
沈哲說完這一席話就停了下來,他明白,他所說的這些,憑李鴻章的學貫古今和心思縝密不會沒有想到過這層利害,也不會不想爭取看似沒有用的同治帝的支援,只是講這話說出來就等於明說堂堂大清的天子在你心裡就不過是一枚棋子,著實是為人臣子又在綱常名教下長大的李鴻章敢想卻不能說的話。沈哲之所以敢說,是明白在這間屋子裡沒有外人,而當這李鴻章的面說這些李鴻章不敢對沈哲說的話,更能表現沈哲對李鴻章的耿耿忠心。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他的聊表忠心起到點效果,沈哲覺得李鴻章的面容趨於和緩,從嚴肅轉向了平淡。李鴻章拍了拍沈哲地肩膀,聲音中竟還泛出些許無奈:&ldo;瑄瑜呀,這些話在義父面前說一說就算了。&rdo;
沈哲卻突然起身,面色凝重地跪在了李鴻章面前,似乎是要以死進諫一般:&ldo;義父,此次孩兒前來其實……還有要是相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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